过去的几年,一大早便拿起扫把和簸箕清扫中山路的街道。
环卫车底部轮子摩擦过道路咣咣作响,温市新的一天开始了。
一个小时钟头后,市刑侦大队办公室电话响。小舟接完电话,因为接连几日加班有些泛白的脸上透着凝重,“队长,老头郑明死了。”
“四十分钟前,局里接到一名环卫工人的报案,中山路由西向北100米天桥下发现男尸。同事赶到后,确认死者就是我们要找的郑明。初步推定的死因是脑溢血,具体情况还要等法医的尸检结果。”
这个时候,彻夜从临市赶回来的吴强推门进来,直接报告道:“老大,找到张幼斌所在理发店的店长了。他手机被偷,人在临市温泉旅馆。元旦理发店放假没错,而且张幼斌也在旅游的名单中,只是出发前张幼斌接到一个电话后,说有事不去了。店长说当时张幼斌的神色有些慌张,并且,他根据当时张幼斌通话的语气肯定,张幼斌那通电话的通话对象不是许明讯。”
也就是说,可能当晚许明讯并不知道张幼斌也在家。如果许明讯不是凶手,根据张幼斌遇害时间在许明讯回家之后以及第一凶案现场就是出租房的洗手间推断,当时凶手很可能就潜伏在出租屋内。在许明讯睡熟后,将已经被他用药放倒的张幼斌杀害。而出租屋的门窗并未遭到破坏,凶手很有可能是熟人。
许明讯为什么会失踪?
如果许明讯也是凶手的目标之一,凶手为什么不把许明讯一起杀了,以当时情况,作案条件完全适合。
凶手是如何避开许明讯行凶的?
再是郑明,作为唯物主义者,汤浩军可不认为命由天定的说法,但是,种种巧合下,郑明很有可能发现了关于凶手的重要线索才会说出那些话。可是现在郑明死了,这条隐形线索一断,后面的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汤浩军整理好思绪,立刻做了下一步的工作指示:“彻查张幼斌的私人关系网和通讯记录,根据被害人遇害那段时间出租房并无可疑人物出现这一点,安排人员调查整栋楼租客,以查访的名义,切忌打草惊蛇。”
“是。”
汤浩军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但是心里的不安以及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还会有死者出现,而许明讯恐怕凶多吉少。元旦那日被叶新当成情绪逗弄他的那句“他这周就要死了”已变成沉重的存在,要尽快找到线索,汤浩军无法想象把叶新的照片贴在警局白色记录板上的情景。
季珊珊、张幼斌、许明讯、郑明,这四人到底存在怎样的联系,难道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许明讯到底是受害人还是嫌疑犯?
店里少了个人,生意照样还是得做。晚上叶新提早关了门,拿着果篮和一箱保健品去了医院。许明讯的妈妈他认识,一个人居住在市郊偏僻处,有时会来店里给小许送点衣物和吃的。
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躺在白色病床上,气色灰败,憔悴的病容上隐隐透着一股死气。汤浩军的人来过,小许妈妈应该知道了一些事情。叶新心中忐忑,脸上却是强做镇定,除了安慰和对小许不会触犯法律的信心,名为不安的因素还是把故作轻松的交谈氛围弄得尴尬无措。
小许妈妈:“叶新,小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昨天我做梦了,小讯说他又闷又疼,难受着喊妈妈,我……”哽咽声取代了未尽的话语。
叶新心里沉甸甸的,认真道:“阿姨,梦都是相反的,小许会没事的。好人有好报,您放宽心,您养好身体小许回来也高兴。”
小许孝顺,生活节俭,除了隐瞒他妈妈他喜欢同性这一点,叶新不相信他会和犯罪这两个字挂钩。可是这话说出口,谁都没有得到安慰,因为人生的起伏是残酷的,更何况经历过丈夫出轨含辛茹苦了大半辈子最终却换来病痛和独生子生死不明的小许妈妈。
九点多,叶新开门进屋,“你怎么回来了。”
汤浩军放下手上的案情报告,让叶新去洗手准备吃夜宵,自己起身进了厨房把擀好的面条下锅。叶新换好衣服出来,正赶上热腾腾的手擀面。
心里挂了事,这两天叶新有点寝食难安,汤浩军忙着办案,他心疼都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再去烦他。一回家就能见到本该还在外面忙碌的男人,叶新自然开心。
作为北方人,汤浩军的面做得非常地道。叶新吸溜吸溜大口吃着,汤浩军坐在一旁吸着烟看他吃。
碗里的面到了底,叶新放下筷子,接过纸巾抹完嘴,取下男人嘴上含的烟,吸了口后往缸子里一按,“别吸了,咱一起戒了呗。我还想几十年后能老到和你去打太极跳广场舞。”
汤浩军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单手勾过叶新的后脑,薄唇盖住。屋里响起一阵水声,伴随着隐约的喘息,听的让人脸红心跳。
男人的腹部肌理随着升高的体温更加立体,手被人从衣服里拉出来,叶新有些不满地刻意在对方的薄唇上咬了一口,换来男人一声闷哼。
透明的银丝牵连在两张发红的唇上,汤浩军在情况控制不住前收了手,拇指抹去叶新嘴角的水迹,黯哑的声音透着温柔:“我马上要回局里……乖。”
叶新:“……”
真把他当孩子哄了……得了,他愿意并享受着。
叶新依靠在男人炙热的胸膛上,手蠢蠢欲动地往下,很明显的抗议。汤浩军无奈地扣住,把口袋里安着追踪器的手表给他戴上。下午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