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菘淮皆因昭德帝尊敬他这做舅舅的,觉着自己在昭德帝面前说话有份量,方会有与林二太爷联手之意。而且荣菘淮想的很美,林二太爷与林太后并不算亲近,倒是林太后对林翊兄弟极是关切。
不管昭德帝如何拖延,林太后在一日,承恩公就得有林家一份。
承恩公之爵,落在林二太爷头上,总比落在林翊头上好。对荣家,对陛下,都好。
只是荣菘淮未料到,他万般打算竟遭到朝中清流反对,甚至林二太爷竟有那种把柄在人手,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
如今听得女儿抱怨,荣菘淮道,“莫急,哪怕皇上赐爵林翊,到底对林家不冷不热。你若担心太后那里,我倒有个主意。”周边并无宫人,荣菘淮依旧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打算。
荣妃轻声叹道,“也是女儿无能,女儿虽诞下皇子,到底不是很得皇上欢心。”
荣菘淮劝道,“娘娘何苦说这种话,娘娘有皇子傍身,便是有福之人,娘娘的福气,在后面呢。”
第9章 依国法皇帝赐爵位,正家规林靖惩刁奴
依国法皇帝赐爵位,正家规林靖惩刁奴
朝廷内外,便是心腹之臣都表示林翊无过,配得起承恩公之爵。昭德帝不至于跟天下为难,最终将承恩公一爵赐予林翊。
昭德帝日日去慈恩宫看望林太后,这又是抬举林家,赐恩于林翊,自然要知会林太后。林太后拉着昭德帝的手,笑道,“林家虽是我的母族,更是皇帝的臣子。我明白皇帝的苦心。”
昭德帝也没弄明白林太后说的“苦心”到底是指的什么,林太后久不涉朝政,昭德帝也只顺耳一听便过了。倒是庆祥宫表妹荣妃忧心忡忡,道,“父亲与林二太爷有些交情,妾身不懂朝中事,怕太后娘娘不喜。”
昭德帝的亲娘死的有些蹊跷,只是事过久远,即使昭德帝想查,也不知从何查起。亦或由此,昭德帝对舅家向来亲近,便是荣妃,昭德帝也是另眼相待。见荣妃惶恐,昭德帝淡淡道,“林翊是个明白人,你很不必操心这个。”
荣妃见昭德帝不置可否,便不再提此事,反是拿出为林太后准备的千秋节寿礼来,先给昭德帝过目,一幅深怕不妥的模样。荣妃这样惶恐不安的模样,令昭德帝心中对林家那根忌讳的弦,再次紧紧的绷了起来。
不过,不论昭德帝如何忌讳林家,林太后的寿辰,哪怕林太后几次说过节俭,昭德帝是宁肯节俭自己,也不肯节俭林太后。
林太后只好随他。
为林太后庆祝千秋,后宫自然是谢皇后的份内之责。谢皇后是林太后亲选的皇后,婆媳关系本就不差,何况林家与谢家正在蜜月期。
昔日林太后选谢氏女为后,今日谢国公助林翊夺公爵位。
两家这种交情,自然没的说。不过,谢国公与林翊都是低调人物,尽管关系好,也不会嚷嚷的满城皆知,两家心里有数罢了。
林翊得承恩公之位,那些以往对林家处于观望状态的人家迅速解除了观望,以百倍热情祝贺林翊得赐承恩公爵。
林家摆酒便摆了三天,这还是在林翊极低调的要求之下。
借着摆酒的时机,因守孝耽搁婚事的林飒林端林萍,都跟着兄嫂出面应酬。三人倒是不差,只是可惜三人皆是庶出,身份上难免有些不足。倒是林靖,年纪虽小,却是林翊嫡出的兄弟,还有养在慈恩宫的机缘,他又是个聪明伶俐的,一时倒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更兼林翊得赐承恩公爵,林靖身为林翊唯一嫡出兄弟,一时间,连他命硬的事都没人提了。
林靖倒是喜欢热闹,偏又身子不大结实,第二日便病了,请医延药的一番折腾。
便是谢国公夫人都感叹,“若是林家小四身子好些,跟咱家小孙女的年纪倒是相仿。”
谢国公躺在摇椅中,晃啊晃的,“为时尚早,待孩子大些再说不迟。”
谢国公夫人只是一说,见丈夫不置可否,自己也笑了,“也是。”
“倒是太后娘娘的寿礼,备的如何了?”谢国公问。
“色色齐全了,已经谨谨慎慎的搁库里了。”说着,谢国公夫人唤丫环取来礼单,谢国公仔细看过,微微点头。其实在他看来,林家兄弟几个都不错,只是……想到昭德帝,谢国公心下一叹。
戏酒告一段落,林翊也在忙太后寿礼之事,嫡亲姑母,又照看他们兄弟,林翊刚得了承恩公爵位,自然更加用心备礼。林翊去看望林靖身子时,对林靖道,“姑母养育你一场,你单备一份,到时放在里面,姑母见了也欢喜。”想到林靖喝了几日汤药,初初好转,眼瞅着小脸儿都瘦了一圈儿,林翊有几分心疼,又道,“也莫要太劳神。你若有主意,我差人替你办好,一样是你的心意。”
“我早备好了。”林靖道。
林翊不禁问,“备了什么?”
林靖从手边书案上取出一件卷轴给兄长过目,展开来,是一卷裱好的平安经。说句老实话,林靖的字相当不怎么样,倒不是他练的不用心,实在是人小力微,力道不足,欠些功底。不过,依林靖的年纪,倒也规整,可见是用了心的。
“姑母不是外人,金玉珠宝宫里不缺,大哥哥按例备礼就成。亲不亲近,也不在于这些寿礼。”林靖别有论断。
林翊道,“那也不能太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