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解释的王子是多么志得意满,显然对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极了。
埃迪:“……”
短暂的沉默了一阵,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年那张就快用笔写上“未来法老酿的酒绝对完美至极”的脸上稍许,像是直到这时,还要重新再审视一下这个狂傲的小子一般。
这三个小鬼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就不必问了。
“哟,看着还不错啊。”
他摸了摸似乎在忐忑地等待自己的评价的小姑娘的脑袋,又对算是第一次打上照面的摩西点头。
“果酒啊,我很少喝,不过试试也不错。”
他便靠着那段石柱坐下,把坛子拿在手里,没往里打量,就仰头喝了下去。
这么爽快的动作,让以为老师会开口嫌弃他(重点)酿的酒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奥兹曼迪亚斯都不由得愣了愣。
不过,愣也就是那么不重要的一小会儿。
奥兹曼迪亚斯随后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骄傲地问道:“怎么样?”
妮菲塔丽坐在了石柱上,也歪着头,期待地等待结果。
两个小伙伴的表情让比他们成熟多了的摩西看在眼里,也不由得轻笑。
埃迪被少年少女们包围,喝了一口酒,啧了一下。
“唔,味道也还算——”
紧张。
“不错。勉强和卖相符合。”
呼……
“再一想到是你们做的,那就可以让我称赞一句,‘很好’了。”埃迪也不吝于称赞。
妮菲塔丽非常欣喜。
她觉得自己受到埃迪大人的很多照顾,总是给他添麻烦,如果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感激,还不能合埃迪大人的心意,那就太糟糕了。
如今看起来,这几十天的辛苦没有白费,真好呀。
奥兹曼迪亚斯也非常高兴。
打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有自己出手的酒会不合埃迪的心意,那信心是必须充足的。
真正让他高兴的点在于,这个总是挑三拣四、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老师,居然认可了他们做的酒。
唔,唔,虽然是理所应当的,但是——这是很大的一次进步!
酒还有很多。
剩下的时间,埃迪还是坐在那儿,慢慢地喝着孩子们作为惊喜(也有可能是突发奇想)准备的果酒。
摩西和奥兹曼迪亚斯盘腿坐在草地上,认真地讨论着这次稍显混乱的酿酒过程中出现了哪些问题,他们要加以总结,下一次还要做得更好。
妮菲塔丽没有跟少年们待在一起,她在草地的边缘徘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回来。
而当她回来之后,手里捧着刚才下的一捧小花。
……
哎呀。
不管现在有多么放松,回想起这几十天的艰辛尝试,还是会觉得很不容易呢。
因为奥兹曼迪亚斯和妮菲塔丽,都不是会动手做这种事的人,摩西还了解得多一点。
磕磕绊绊,失败了无数次,才酿出来的这唯一的一坛酒——
为什么非要这么辛苦,非要这么执着?
如果问妮菲塔丽,她会莞尔一笑,说,当然还是那个理由,为了感谢呀。
如果问奥兹曼迪亚斯,自称只是来帮忙的他,大概会轻哼一声,说,借这个机会一步一步让那个傲慢的老师心服口服。
理由似乎并不相同,但实际上,在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着,那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
在少女的眼中,那位大人很宽容,很温柔,还有一种可以让人放心依靠的气质。
跟他有过短暂的接触,就不由自主地信任了他,并且,之后也一直相信。
接触得越多,越发能够感受到,他是一个很好、也很不一样的人。
可是,在第一次看到那位大人时,少女却不这么认为。
她畏惧他的目光,在他面前甚至不敢说话,因为……
——在他的身上,像是笼罩着与人隔绝的冰层。
在少年的眼里,老师也就是傲慢自大的集合体,还有让他生气也不能否认的“强大”。
奥兹曼迪亚斯也还记得那日在大街上,与男人对上的那一道目光。
太冷了。
并不是温度上的“冷”,而是指,在那一瞬间看到的这个男人的身影,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虽然在人群里,处于如此喧闹的环境,他却像是完全无法融入,也不打算融入进去。
金眸中淬出的是“无”,他没有将任何事物映入眼中,更不用说,放在心里了。
也许,奥兹曼迪亚斯就是在一眼望见那么冰冷的双眼时,才滋生了那分把自己的影子烙印在男人眼里的执拗。
一定。
一定,一定——
……
“……啊呀!”
捧着小花过来的少女一时不注意,没有发现藏在草丛里的石块。
在快要走到埃迪那里的时候,惊叫着,眼看着就要向前摔下来——
她的人没有摔倒。
但是,手里的小花们却是飞了出去。
零零散散,全都飞到了伸出一只手接住她的男人的头上。
埃迪:“……”
他转头,那些花就顺着他的眼轻飘飘地落下,还有不少,就掺杂在他披在肩上的银发里。
“呜呜!对不起,呜……”
“……没事。哦,花掉进酒里了。”
和奥兹曼迪亚斯聊着天的摩西,却是额外分了一丝神。
他的唇角稍稍勾了起来。
果然呀。
打一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