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故瞧见谢征了然的眼神,眉间皱得更深,担心倒霉孩子再说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弯腰将程木瓜放了下去。
一落地,程木瓜就冲到谢征脚边捡起风筝,正要跑回程故身边,后衣领突然被人勾住。
谢征蹲下来,大衣的衣摆落在地上。
他拍了拍程木瓜的脸,温柔得非常刻意:“叔叔很久没见到你爸爸了,想和他聊会儿天,你看行吗?”
照常理来说,被他如此哄,再勇敢的孩子都会哭着跑远,程木瓜却丝毫不怵,笑嘻嘻地说:“好哇,那我爸爸暂时交给你,我去找佳佳妹妹!”
“瓜瓜!”看着儿子跑远,程故之前装出的淡定不见了,目光一与谢征对上,脚步就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谢征却往前一步,右手一抬,捏住程故的下巴,轻声说:“既然程队记得我与你说过的话。那程队还记不记得,我对你做过的事呢?”
03
在遇上程故之前,谢征从不认为自己有朝一日会爱上一个男人。而遇上程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亦从未想过自己会对这位聒噪烦人的副队长生出那方面的心思。
程故给他的第一印象,是明艳的美。
莫说在军中,就是在谢征见惯的上流圈子里,程故的长相也称得上惊艳。
但这位漂亮副队长给他的第二印象却相当糟糕——带训第一天就迟到,也不检讨,垂着脑袋听队长训完话,回头就被几名老队员逗得拍腿大笑,帽子笑掉了也不捡,毫无军人的威严。
谢征受过礼仪训练,虽不至于苛求“笑不露齿”那一套,但一到特殊行动组就摊上这么个花瓶上司,心里还是相当膈应。
他瞧不上程故,从程故的外表与带训迟到这两点,就草草将程故丢进“花瓶”那一拨里。
直到被花瓶招惹上。
谢氏家大业大,谢征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谢家前几代从军从政,老爷子给子孙们定了规矩,男儿若想今后在家族企业里谋事,年轻时必须去军中吃几年苦。谢征少时沉默少言,却聪慧过人,进入青春期后个头也长得快,看上去比同龄人老沉不少。
16岁那年,父亲问他愿不愿意提早去军校。
父母有自己的打算,祖上的规矩不能坏,儿子迟早要去部队锻炼。与其拖着,还不如早去。
早去,便能早回。
谢征明白父母的心思,不过是想他二十出头时回来,那时几位堂兄弟还在军中,同辈里无人与他竞争。
对家业,他没多少兴趣。但对其他事,也提不起太大兴趣,于是过完16岁的生日,便按照父亲的安排去了军校,并在那里脱胎换骨,不仅被特种部队看中,挑去与特种兵同训同住,还一起去国外参加了特种兵技能比武。
他拿了几个单项第一,尚未毕业就接到军方特殊行动组抛来的橄榄枝。
特殊行动组人数极少,优中选优,成员几乎全来自下一级特种部队,只有谢征是个例外。
毕业当天,谢家派直升机来军校接人,谢征却上了特殊行动组的步兵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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