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不耐烦的摇了摇头:“朕不喝!”
褚绍陵放下药盏正要命药童下去时皇帝看了看托盘上的参汤道:“慢着……把,把那碗参汤……给朕拿过来。”
褚绍陵要去拿参汤皇帝又道:“你别碰……让他送过来……”
“呵呵……别人私下都说儿臣是毒蛇,父皇还当真了不成?”褚绍陵看着皇帝如临大敌的样子撑不住笑了,“儿臣手上又没毒,父皇怕什么?”
皇帝没理会褚绍陵,接过参汤来急急忙忙几口喝了进去,褚绍陵心中冷笑,皇帝被甄思灌了一肚子的药,如今喝下这碗老参汤不过是催命罢了。
皇帝哪里知道这些,他现在口干舌燥,身上还发虚,只想喝些参汤壮壮元气,褚绍陵也不多言,皇帝喝完参汤后一把握住药童的手沉声道:“快……去叫人来!叫朕的人来,你叫什么?等朕处置了这逆子你要什么朕都……”
“皇上若是喝完了奴才就先下去了。”药童一把挣开皇帝的手,收拾好杯盏端起托盘起身往外走,经过褚绍陵身边时还恭敬的躬了躬身,“奴才先下去了,殿下有什么吩咐的再叫奴才。”
褚绍陵气定神闲的欣赏着皇帝恼怒的神色:“没什么吩咐了,孤与皇帝有话要说,先不必让人进来了。”
药童一躬身:“是。”
大殿中又剩下了父子二人,褚绍陵懒得再浪费时间了,起身淡淡道:“忘了跟父皇说了,前日儿臣已经处置了褚绍阮,跟他母妃一样,三尺白绫就归了九泉了,听监刑的奴才说……褚绍阮死前大骂儿臣,这也就罢了,他还诅咒了父皇不少恶毒话,那言语实在不堪,儿臣说不出口呢……”
皇帝双目赤红怒道:“都死了?你竟……”
“父皇忘了么?褚绍阮给父皇送了一盘子毒果子,就是那些毒药才害的父皇卧床不起的啊。”褚绍陵怕皇帝已经迷糊了,好心提醒道,“当真是父皇最疼宠的儿子,被软禁时还不忘父皇,一串葡萄险些要了父皇的命呢。”
皇帝愣了下,他卧病多月神智早就不清了,如今被褚绍陵一提醒前事悉数回笼,之前的种种终于想了起来,皇帝刚服了老参汤,如今一动怒只觉得浑身的血都要沸了起来,胸口一撞一撞的疼,鼻间一热,再一摸时只见一片猩红!
“唉……”褚绍陵厌恶皱了皱眉,“父皇少动怒吧,血淋淋的多难看。”
皇帝鼻间不断流下血来,皇帝心中又怒又怕,大事嘶喊起来,褚绍陵懒懒的坐在一旁继续道:“儿臣有时候真是想不透,父皇到底喜欢丽嫔什么呢?就因为她那张脸比我母后的艳丽几分?她有我母后端庄么?有我母后的风华气度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你竟然宠了她那么多年,最后还被这对母子险些要了命去……”
褚绍陵自己说着都禁不住觉得匪夷所思,摇头失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皇帝越听心中怒气越盛,挣扎着要扑上来,褚绍陵纹丝不动,皇帝几番用力竟一下子栽到了地上,抽搐了半日爬不起来,嘴中的不清不楚的一直在哑声叫喊着:“你……你以后,也会……”
褚绍陵懒得理会,只是定定的看着皇帝如同脱水的鱼一般挣扎……
皇帝在地上挣扎了半晌就不动了,褚绍陵走近看了看,皇帝鼻间不住溢出血来,胸膛却还微微的起伏着,褚绍陵转身出了寝殿。
外面王慕寒走近躬身道:“皇上的那几个老奴才已经让人看管起来了,要不要直接……”
“只发作那几个怎么行?”今日承乾宫的事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的,褚绍陵淡淡道,“看好这里,不许让人进去,等……一个时辰左右就差不多了,到时候只说承乾宫宫人伺候不周,将那几个皇帝的心腹处死,剩下的宫人全部遣返回乡,永不再用。”
王慕寒垂首:“奴才明白了。”
褚绍陵冷漠的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去了,用不了多长时间皇帝就要去见丽嫔和褚绍阮了,多少恩怨他们自去吵闹吧。
褚绍陵先一步出宫,将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皇帝的死讯传来时褚绍陵正在秦王府的白首楼上与卫戟欣赏今冬的初雪,传信的奴才哭道:“皇上……皇上今日戌时三刻驾崩了……”
褚绍陵放下手中的白玉酒杯不紧不慢问道:“不是说病情好转了么?孤今日酉时请安时还好好的,怎么就出事了?”
那奴才垂首哽咽道:“这两日确实是见好了,但今日皇上醒后喝了参汤,太医说就是因为这参汤害的,皇上身子太虚,肝火又旺,这时候喝下老参汤就是催命啊……”
褚绍陵点点头:“你去吧,孤即刻就回宫。”
那奴才磕了个头走了,卫戟起身走近犹豫了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替褚绍陵拢了拢他身上的狐裘低声道:“臣随殿下一同入宫。”
褚绍陵转过头看向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突然道:“知道么?还有一个月就是腊月十二了……”
卫戟点头:“凌皇后的祭日,臣知道的。”
褚绍陵笑了下:“你倒是记得……皇帝死了,算是我提前给母后的祭礼吧,我母后是这天下最好的女人,可惜皇帝不曾珍稀过她,百般利用后就弃之不顾了,如今母后在天有灵,终于可以瞑目了。”
不单是给凌皇后,也算是给自己的一封大礼,这三年的孝期,他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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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寒接到信儿后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素服送了过来,两人直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