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严肃地点点头, 表示不能解决!
许霁川冲着他明亮一笑,道:“那好吧, 那你再亲我一下这总行了吧?”
太子殿下气地白了他一眼,用手指着他:“你……”一副要被许霁川气死的样子。
许霁川有些懵,这气劲儿够大啊,连亲亲都不能解决, 那……
还未等他想出办法, 太子殿下的亲吻狂风骤雨般汹涌而来, 许霁川被亲地双腿发软,脑子一片混沌,心里想:“他刚才不是一副坚决不从的样子嘛,为什么这还没过片刻就屈服了?”
太子殿下则想着,不亲都对不起花奴儿这么处心积虑勾引他,其他的事情亲完再说吧。
许霁川感觉太子殿下越来越狡猾了,亲完之后,还是一副‘这事儿没得商量’的表情。他简直无语了,拉着太子殿下的手道:“讲点道理好不好?其实你心里也明白我是最好的人选,为什么就是不让我去呢?”
太子殿下沉默不语。
许霁川继续道:“你是不是担心我的安危?那你将阿六派给我,让他和我一起去,这样总该放心了吧。这西蜀我曾经去过,况且还有‘布袋’和剑南派在益州帮衬,此番我去不仅能保证自己的安危,还将兵不血刃下了益州城。”
太子殿下看着他道:“你说的是最好的情况,现在益州城内是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能保证,若是如你所说,一切顺利自然万事大吉,但若是出一点差错,到时候你在城内孤立无援,恐怕……”太子殿下想起那些不详的词都心惊肉跳,简直无法将那几些话说出口。
江都韬晦那些年,花奴儿因为他直接间接受的种种苦难和最后迫不得已的离开都让太子殿下内心时时刻刻充满了无力感和对自己的愤怒。
花奴儿离开江都之后的每日每夜这些事都在他脑中回放,让他无比痛恨自己,心魔一样每时每刻催促着他快点变强大,现下别说是晋王了,连陛下一时半刻都不能撼动他的位子……可若是花奴儿进了益州,万一情况危机,他又要如何保护花奴,难道又要眼睁睁地看着花奴儿为他陷入危险,甚至……
许霁川看到太子殿下通红的眼眶,心里一疼,想起太子殿下为他过去做的种种事和他们离散的这些年岁,如今他又如何能让太子殿下再日夜为他担惊受怕……
小时候,他便被宗玉先生封为王佐之才,总以为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舍他其谁!可现在,他也终于明白,这世上的事情总有人力所非能及之处,天道轮回也不是离了谁就会停滞,也许比起天下人,眼前这人更需要他吧。
心念几转间,许霁川道:“阿宴,你不要为难了,我不去就是了。”
太子殿下盯着他的眼睛,震惊道:“你真不去了?”
许霁川微笑道:“不去了。”
太子殿下侧身抱住他,许霁川回抱住他,拍拍阿宴的脊背,以示安抚。
他心里不是不怅惘的,若能效仿先贤持节云中,纵横捭阖谈笑间定天下大势,岂不快哉!大丈夫生当如此!!!
但如今他既已决定和太子殿下终生相伴扶持,便少不得要考虑他的看法,罢了罢了……
良久,许霁川拍拍太子殿下的肩膀,说:“开饭了,我们先去吃饭吧,出使益州的人选明日再行讨论。”
……
白日操劳一整日,整个军营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余人都进入了黑甜的梦想,这一夜,太子殿下却失眠了。
晚上睡不着,他披衣起身出了营帐,信步去转转,他心里有事,因而只是随心散步,回过神来看了看眼前的地方,却愣住了,原来他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许霁川的营帐前。
许霁川的营帐里面的灯黑着,看上去已经睡了。
太子殿下默默在他的营帐前面站着,心里叹了口气,今天下午虽然花奴儿答应他不去了,但是他心里明白花奴儿很想去,只是因为怕他担忧,所以才最后尊重了他的意见。
花奴儿的心思他不是不明白,大丈夫立于世,哪个不想建功立业?少时他和花奴儿谈天,花奴儿曾与他一起发下匡扶天下的宏愿,如今眼看机会就在眼前,却还是为了他放弃了……
其实平心而论,花奴儿确实是出使西蜀的最佳人选,他出生大梁门阀世家,为人才思敏捷,不拘泥守旧,且熟悉益州情况,在益州城中有人脉,最重要的是,花奴儿甚为了解他,知晓他的底线在哪里,若说出使西蜀的人选,不要说在南厢军中,就是放眼整个大梁朝廷,也挑不出几个比他更适合的。
他喜欢花奴儿,想同他长长久久地在一起,花奴儿也心悦于他,自然也想长长久久地同他在一起,不然下午也不会在他面前妥协。
花奴儿喜欢他,想送他坐上皇位,实现他的理想抱负。那他的喜欢呢?难道只是让花奴儿剪短了翅膀,站在他的背后成为他的影子吗?
可……可花奴儿此番去西蜀,形势复杂,若是情况稍有变化,便不可能全身而退,若是……到时候他又该如何自处?
……
更深露重,太子殿下竟好似浑然不觉,在花奴帐子外面站了一整夜。
早上许霁川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太子殿下蹲在他的床边,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大早上的,那眼神相当瘆人,许霁川吓得一个灵激,全醒了。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道:“阿宴啊我和你说,下次你来的时候不用这么体贴等着我醒来,直接叫醒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