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蠢蠢欲动,表情冷漠。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他摈除杂念,压着呼吸匍匐在一片低矮的草丛中,待会就会有一群地鬼犀牛经过这里,它们是成群出现的,群体的攻击力能灭杀所有化神期以下的人。
如今正值迁徙的季节,陆渊当然不是想杀了全部,以他现在的小身板,还法力低微,都不一定能干的过一只。最好的办法就是对落单的,没有攻击力的弱鸡攻击。
哪怕变成现在这样,陆渊也能通过自身优势化不利为有利。
这种犀牛肉,听说特别弹牙,烤起来的时候鲜嫩的汁水流出来,还能轻易被人体吸收,最重要的是滋养灵根,如果在地面上,这就是几乎不可能得到的稀有材料,万金难买,但现在就不一样了,只要对邵非灵根有好处的,陆渊就想方设法地弄到。
虽然活了几百年都没下过厨,不过陆渊觉得这世上没有能难倒他的事。
最重要的是,平时找不到这些地鬼犀牛,也只有这时间段能遇到。
陆渊观察着周围,在心中暗数着时间,终于远处好似浓烟滚滚,地面剧烈震荡着咆哮着,黑浪朝着他汹涌而来……
几个时辰后,断了几根骨头,全身上下就没几块好肉的陆渊拖着一只被打废了,全身筋骨都被捏断了的天鬼犀牛走了几步,纠结片刻,最后略带嫌弃地丢进储物袋里。
这东西多久没洗澡了?虽然说这个小型储物袋只是平时用来备用的,但里面放的也是天材地宝,现在却腾出位置来塞死牛,还是没洗澡的死牛。
待会煮之前,先洗个五遍再说,不对,这味道,还是洗十遍吧。
虽然全身都痛,陆渊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那座地底陵墓外边,站在断层上,他想了想邵非那双好似星星都盈满的眼瞳,把自己整得更灰头土脸一点,最好让那人更心疼一点,又把死牛从储物袋里拖出来。
吭哧吭哧地按照来时的路回到门口,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什么,死牛被啪嗒一下扔到了地上,脸上风尘仆仆的笑容凝固,像是被夜晚的刺骨冷风冻僵了。
那双大眼不再水灵渴求关爱,而是充斥着一抹血色,阴霾从漏风心窟窿里钻进来。
当感觉到那人的气息消失的时候,什么欺骗,离开,抛弃……的感觉席卷上来,他也是嫌弃我的。
这么丑陋的样子,谁能真对你上心?
他抛下用了一整天,断了一身的骨头打到的犀牛,风一样跑进洞窟里,一片漆黑,连原地都没有那人的气息,气息被彻底抹去了,就好像邵非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这是为了让他无法追踪。
我还能到哪里去,就在这里等你。
小骗子……
你那嘴,怎么就能把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么不听话,以后只让你说我喜欢听的话好不好。
那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大夏天被一桶冰水的浇了个透心凉。
他甚至这时候没有什么思考能力,只有昨天的温暖与现在的冰冷对比。
也许活了近千年都没有这样鲜活过,砰砰砰。
恨不得把那个让他心脏重新跳动起来的家伙了立刻抓到面前,用仙锁狠狠捆住,哪里也去不了。
心慌,好像从来没抓住过这个人过。
就像在指尖流逝的沙,眨眼间就与自己毫无关系。
身上被地鬼犀牛碾压过的痛更痛了,钻入骨髓里的,一丝丝的抽痛。
他跑了,跟着那野女人跑了。
陆渊站在昨夜还温馨的地方,平静的神色,身形似于夜色融为一体。
内心的躁动不断翻搅,越来越激烈,终于在这样的躁动下,封印提前解开,那个矮小的身影慢慢开始变化,抽长,拔高,仙气逼人的高冷男人站在原地。
他半跪了下来,温柔地抚摸着昨天邵非抱着自己的地方。
冰系灵气围绕周身,治愈着那些内外伤,身体不痛了,心却始终安定不下来。
“你怎么会忽然走呢,就算是个丑八怪也毫不嫌弃我,所以一定是她吧。”她的花言巧语怂恿了你,“不过下次见面,我总要让你舍不得再离开我了。”
能这么轻易离开,是因为根本没放在心上吧。
你没机会了,我会让你不得不被我吸引。
无论用什么方式,要让你心里有我,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于是乎,陆渊将所有错毫不顾忌地全部加到云歌身上。
邵非那么乖,怎么可能斗得过狐狸精。
那必须都是狐狸精的错。
这个抢人的梁子,结下了。
你最好祈祷不要犯到我手上,我从没说过,不欺负女人。
……
邵非是神清气爽地醒来的,全身都是劲儿,之前的伤都像是好了。
脸上有微风拂面的轻柔感,光线从外面钻进来的,淡红色,他打了个激灵起身,这一觉睡醒就换了个地方也太惊悚了。
这里的建筑物与他们之前呆的陵墓有些像,都是石制,只是建造的高挑而宏伟,这是一个宫殿,周围似乎还没有人。
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七号,七号立刻叽叽喳喳把事情说了一遍,简单点说就是邵非睡着了,云歌背着他“跋山涉水”“历经万难”地通过那座陵墓的密道来到这个地方,据说这里就是九大王城的炎城,也是他们之前准备前往的目标城市。
邵非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这里的祈神殿,平时没有祭奠的时候是空无一人的,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因为那是对神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