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氏了解到这种情况之后,果断决定从田五娘下手,她知道这样的人不管有没有钱,有多高的地位,内心都是寂寞的,非常好接近。
田五娘对于费氏一开始因为不熟也是冷冷淡淡的,然而费氏柔弱美貌,又着实是朵解语花,认识没多长时间,田五娘就已经开始邀请费氏去她那里做客了。
田五娘本来也有些犹豫,费氏是寡居之人,还是孟昶的妾室,让她登门似乎有些掉价,本来他们夫妇已经被人瞧不起,还做这种格格不入的事情,她倒是不怕自己被非议,怕的是杨新被人看不起。
对此杨新只跟她说了一句话:“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让人看得起凭借的是本事,而不是卑躬屈膝的去讨好他们,更何况他们算哪棵葱?”
杨新虽然官位不算高,也不算朝上的重要任务,但是心气却十分高,他给自己的目标是入阁,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书读的不算好,武艺也就那样,最会的事情就是赚钱,然而当宰相并不是只能赚钱就够。
所以杨新最近颇有些卧薪尝胆的意思,一直在刻苦读书,还感慨当年李从嘉逼着他读书的时候,他还十分不服气,结果……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进的水!
也亏了大唐之前选拔人才都是靠的推举制,这才让他在朝堂上有了一席之地,否则依靠现在的科举制,杨新觉得自己大概要投胎重来才行了。
这样的情况下,杨新就算努力学习世家子的做派也不一定能够融入那个圈子,干脆他就剑走偏锋,反正他有释雪庭和李从嘉做后盾,有什么好怕的?
田五娘见杨新真的不在意,心中安定,转头就跟费氏来往频繁,费氏跟她交往多了,忽然发现杨新职位也不算低,而且能跟李从嘉说上话,若是能够跟杨新搭上也不错,当然这是最次的选择,哪怕是为了孟昶,费氏也觉得李从嘉并不是一个让人难以忍受的对象。
田五娘毫不知情,对费氏也算是不错,不过田五娘到底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跟费氏交往也没落下张太华,不使张太华心生不满。
而张太华此时也很纠结,之前费氏不论用什么手段,她都能冷眼旁观,但是她万万没想到费氏居然能够勾搭上田五娘!
虽然在上层圈子田五娘是个隐形人,但张太华心中有数,就凭杨新跟田五娘能够住进国师府,就能说明很多事情了。
而且仔细打听一下就知道李从嘉对杨新一直都关爱有加,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长管,然而简在帝心还不够吗?
她能想明白,估计费氏也想得明白,所以费氏可能是想要走田五娘的路线,可是田五娘不发现还好,若是让她发现转头跟李从嘉告一状,怕是要给府里惹来祸事啊!
毕竟到现在为止费氏还是孟昶的妾室,出去头顶的就是悬泉伯府的人的标签。
张太华又不能说太明白,只好接着一次宴会,趁着田五娘出去更衣的功夫,也跟着出去说道:“杨家娘子。”
田五娘有些惊讶:“太夫人怎么在这里?”
她家地方大,更衣的地方有的是,哪里用得着都挤过来?
张太华说道:“我是有事情想要与你商议。”
田五娘更加纳闷:“是什么事?我年轻,恐怕出不得什么好主意呢。”
张太华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附近哪里有不错的地方能置个庄子。”
田五娘说道:“删丹周围都还不错,我记得户部那里也留了许多不错的庄子,太夫人若是想完全可以去买。”
张太华叹息说道:“不用那么好的庄子,只要能住人就成。”
田五娘越发觉得奇怪:“太夫人要这样的庄子做什么呢?”
谁家置产不是为了投资啊,怎么会……能住人就行?
张太华说道:“唉,还不是费氏。”
田五娘立刻拉着张太华的手说道:“这是怎么了?您要把她送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话题终于步上了正轨,张太华瞬间松了口气,她怕的就是田五娘不搭话,只要搭话就一切都好说。
张太华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半晌才小声说道:“我看你是个实诚人,与她关系也不错,我与你说,你切不可说出去啊。”
田五娘正色道:“这是自然,今日之话出太夫人之口,入我之耳,绝不外传。”
张太华这才一脸忧愁说道:“自从费氏见过殿下之后,虽然她不说,但是我也看得出,她……她是心仪殿下了,我若问起,她也不承认,只是她自己画了许多殿下的画像,这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我也不要她性命,只想将她远远送走,好过留在这里,闯下祸事!”
田五娘略有些吃惊,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事情,一时之间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半晌才说道:“太夫人先不要急,此事也记不得,我看费氏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既然不肯承认就还知道藏着。”
张太华说道:“我就怕她哪天藏不住,之前她一直往王后那里凑,我就十分担心,如今看上去虽然清醒了,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又昏了头呢?”
田五娘这才说道:“我回头会帮忙留意,太夫人也不必太过焦急,我们出来这许久,宴上的人恐怕也担心了,回去吧。”
张太华达到了目的,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只要田五娘心里有数才行。
田五娘的确心里有数,等宴会散了之后,她就越想越生气,恨不得提着刀去找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