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自从舟一住进来之后，公寓里就有了生活气息。

舟一下班回来的时候，林原一般都在厨房做饭。林原不喜欢在外面吃饭，以前一个人住时，常常就是做点沙拉，或者下点面条吃，但舟一来了之后，她就开始做菜，一开始会做多，两个人吃不完。后来渐渐的，也有了定式，一般会做两菜一汤，吃得刚刚好。有时林原工作忙，舟一也会下厨，但她实在经验不丰富，做出来的菜甜咸难料，但林原总是很给她面子，从来不嫌弃，她坚信，“多做做就会好了。”

吃完饭，她们有时会下楼去逛逛街，玩一玩夹娃娃这种游戏——当然，大多情况下什么也夹不到，偶尔夹过一两个，那个丑丑的娃娃就和之前林原单独时夹的那个小丑娃娃一起摆在房间里了，成为不多的女孩元素；有时她们会去唱吧里唱歌，15块半个小时那种，她们唱歌都会跑掉，常常唱得哈哈大笑；有时，懒得出门了，她们就会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她俩都不追剧，看得最多的是记录片，还有舟一喜欢的“我爱发明”，她们也会讨论某个费劲巴拉发明出来的农用机械到底实用不实用。

林原喜欢在背后搂着她，特别是她洗碗的时候，她总会蹭蹭她的头发，或亲一亲她的耳朵，这时候，舟一就不能好好干活了，她会满手洗洁沫假装要往她脸上涂，她就笑着躲开。

“以后我们住自己的房子，买个洗碗机，这样就不用洗了。”

“有没有做菜机，这样你也不用做菜了。”她咯咯笑起来。

生活就这样如流水般慢慢流淌，有时，她们都会觉得已经在一起好多年，都快要步入老年了，可一看看对方，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就觉得无比满足。

十四

有个星期五，林原打来电话说明天要去省城出个小差，问舟一要不要同往。顺便去看看她在省城的家。她对她，从不拒绝。

星期六她们坐最早的一趟动车到了省城。林原将她带到她家后，稍微交代了一下，就匆匆去公司了。虽然是第一次来，但舟一对这个房子一点都不感到陌生。因为所有的东西，都沾染着林原的气息。

她在冰箱上看到了一张明信片，这是一张经过了邮寄的风景明信片，背面有手写英文：“thr is”，没有署名。应该是她以前的女朋友吧，她想。

林原来电说工作还没结束，给她叫了份外卖。

舟一还想着那张明信片，以及上面好看的英文字。那这个房间，除了林原，是不是还住过其他人呢？她有过几个女朋友？她曾经很爱她们吗？为什么分手？自己是不是也只是过客而已……

她想着想着就累了，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林原开门声惊醒。

林原疲倦地坐在她脚边的沙发上说：“这工作，迟早要换了它！”。

舟一说：“我还以为你很热爱工作呢，没想到也这么恨。”

“混口饭吃而已。幸好有你在，不然我就要回乔安找你了。”

“找我干嘛？”

“抱抱你，和你聊天。”说完，林原起身去洗澡，还扔给舟一一件睡衣。“别睡在这了，去床上。”

林原洗完澡出来，扑腾一下趴到床上，看起来真的好累。舟一心疼地摸摸她的头，一些话就不忍心说出口了。

“我给你按按放松一下吧。”舟一一个翻身，跨坐到她身上，捏住她的肩头按摩起来。“舒服吗？”她的动作完全不得法，林原只感觉到她长发拂到自己侧脸，痒痒的。

林原趴着想像着舟一穿着那件超薄领子又低的睡衣坐在她身上的场景，觉得香艳无比。她说：“你这个样子，我放松不了啊。”

舟一没有说话，她俯下身体，开始亲吻她的耳朵，同时，她的前胸摩擦到她的后背，一股激流流过林原的身体。舟一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变化，她一边翻过她的身体，一边亲吻她，从嘴唇，下巴，脖子……一路向下，她感觉到林原将整个身体上抬迎合她，感觉到她从来没有过的强烈yù_wàng。

林原感觉自己身体上舟一所触的地方都燃起烈火，自己的yù_wàng从身体的四面八方聚拢。终于在某个时刻某个点突然迸发，就好像引线很长的烟花，在长长的期待后突然绽放。她紧紧抱着眼前这个人，很快就进入梦乡。

出去吃晚饭时，经过一个首饰柜台，林原在柜台前徘徊，舟一喊了好几声“走啦”她才恋恋不舍离开。

舟一感觉得出来，经过刚才的缠绵，林原看她的眼神都温柔了一个几何级数。她回想起刚才林原最后那声喊叫，不禁笑了起来。林原心虚地看着她笑，拍拍她的头，扭过头也没忍住笑。

吃完饭，她们在河边的公园散步。

“林原，你这么漂亮，一定有很多人喜欢过你吧。”舟一还是忍不住开始问了。

“你要想知道，我都告诉你。”

“前一个女朋友是研究生同学，我们毕业一年后分手了。没有什么原因，只是感情慢慢淡了，那时我们都开始找工作，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钱，有时候好几个星期都不见面。两个人没有感情了，见面的感觉就不一样，我们都是对自己诚实的人，就分手了。”

“另一个是大学同学。”

舟一忍不住插了一句：“大学同学？我姐姐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