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对我释放善意的人。这声谢谢,以后再对你说吧。固执的少女。
“旋复,她醒过来了吗?你好像很高兴哦。”
一道明显带笑的女声传来,我的视线不由转向声音来源处,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艘船的甲板上,而刚刚的那个女声明显来自船舱内。
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声音的主人迈出船舱,站在舱门口,笑意盈盈地看着名叫旋复的少女。
少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公……小姐,她醒了,先生刚刚救醒了她。”
女子调皮地点了点旋复的额头,“知道了,小点声,你再这么叽叽喳喳的,我都快要被你吵的得晕过去了。”女子友好地冲我一笑,继续对旋复说:“那位姑娘也会被你吵得晕过去的!”
旋复吐了吐舌头,“我去厨房拿些吃的过来,她现在肯定饿了。”
女子看着旋复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
真是个单纯活泼的少女,我的心底蓦地感受到一股暖意。
我尚在喟叹,却见那女子已慢慢走近。我双手撑地,艰难地坐起,女子立即过来扶住我的双肩,蔚蓝得毫无边际的海洋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
微波潾潾,海水荡漾,微风吹过,只听得到波涛翻起的声音,如此平静,如此安稳。
“这是尔海。”女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怔怔回头,触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仿佛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的双眼。
女子嫣然一笑,琉璃似的眼眸望向大海,“位于临渊大陆边缘,我的叔父,就是刚才替你诊脉的那位老先生,是位医者,喜欢出海寻药,收集珍稀药材。”
“临渊?”我喃喃出声。
为什么感觉这个名字熟悉又陌生?
“我们半个时辰在海面上发现了你。”女子耐心地继续说,“你一个人漂浮在海面上,昏睡不醒。”
我困惑地问:“只有我一个人?”
“嗯,那里只有你一个人,附近没有船只,也没有任何岛屿。”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我扶着额,侧身靠在了船舷上。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女子自然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摇头。
“我是谁?”
女子似察觉到了我的焦躁不安,主动握住了我的手,淡笑道:“我是忻云萱。”
三日后,傍晚。
夕阳西下,霞光漫天。斑斓的霞光映照到水面上,给永不停息海水染上了绚丽的色彩,层层叠叠的,如流光溢彩的锦缎。
我坐在海边岩石上,神情恍惚地看着远方。手上的火红令鉴热烈得让人夺目,然而我却始终想不起这是什么,正如我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谁。
我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除了君沐华三个字。
“沐华!”
听见忻云萱的声音,君沐华立即收起令鉴,回头时已换了一副表情,微笑地看着走近的女子:“你怎么来啦?”
“你在这儿坐了一下午,旋复那丫头就在我耳边念叨了一下午。”神情似颇为无奈,然而不难从说话的语气中听出那些微的放纵与宠溺。
我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少女,名叫旋复,是忻云萱的侍女。自从得知我想不起任何事情后,这几天,好像担心我想不开,总是无时不刻地看着我,生怕我做出轻生的举动。今天下午,如果不是医痴前辈让她去帮忙整理药材,肯定也会到海边黏着我。那是个十分执着且善良的少女,同忻云萱一样,让人觉得温暖。
“走,咱们去看看她!”君沐华急忙跳下岩石,揽着忻云萱的肩膀,朝着休息地走去。
这是尔海上的一个小岛。尔海背临临渊大陆,十分广阔,至今也无人知道海的边际线在哪儿,海的另一边有什么。因其海岸线大部分位于苍尔国内,故名“尔海”。尔海上小岛无数,荒岛居多,少部分住着人。而且,这个时代居然已经有了比较完善的航海业。航海家们对此也趋之若鹜。尔海气候非常典型,春秋少风,天气大多以晴朗为主,利于航行,故春秋两季为航行旺季。夏季风大多雨,冬季寒冷干燥,皆不利于航行,出海的人很少。苍尔就有很多航海家,最著名的要数居于大芩山的齐禾,他曾创造了最远的航行纪录,至今无人打破。最初听见这件事的时候,君沐华十分惊奇,惊奇过后却很疑惑。这个时代,工技水平似乎差距很大,有些远远超出超前,有些则很原始落后,极其矛盾地存在着。
君沐华和忻云萱刚回到住所,就见旋复那丫头一把丢开手上的药材,转眼间就蹭到她们身前。
“旋复,如果你下次再这样,我就……”
“就怎么样?”旋复得意地回头看向不远处气急败坏的青年。
青年嗯哼了几声,狠狠地瞪了旋复一眼,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老者。
老者就是那位着青竹绣纹袍的老先生,世称“医痴”的忻弋斛,不过他似乎更喜欢别人叫他云一。青年是云一的药童,名叫明砂。明砂与旋复一同长大,二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