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是什么了。”沉茗知道,或许当他说出刚才的那句话的时候,秋自照应该就已经有所猜测了。从初见他第一面起,沉茗就意识到了,这个几乎不在临渊走动,常年隐于留音阁之后的年轻公子,有一副异常缜密的心思和敏锐无比的智觉。
“是永夜城主吗?”
平淡却不寻常的四个字,被秋自照以一种孤冷的语气说了出来。
“不错。”
“竟然真的是他吗?”秋自照低喃着,也在沉思着。
听见这句低语,沉茗不由侧头朝大瀚军营的方向看了一眼。秋自照不愧是你也引为知己的人,他也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一会儿之后。
“她似乎答应了墨诔一件事。”
秋自照突然说出的话让沉茗心下不由一震。他自然明白秋自照口中的“她”指的是谁,因为,秋自照刚刚才从甘城来到这里,而沐华如今就在甘城。
“不久前,齐、白,还有一叶宗主三位前辈突然现身甘城,目的似乎是为了墨诔。所以,墨诔暂时离开了。但原本,她似乎就打算与墨诔一起去某个地方。”
其实,这个消息对于沉茗而言,吃惊,但不意外,他本就知道,君沐华不会停下她的脚步。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
沉茗当然没有忽略秋自照话中刻意强调的那几个字,是“我想”,而无关其他。或许这就是朋友之谊。
沉茗稍稍收敛心神,道:“好,我洗耳恭听。”
“这世上的确存在着两把秘术之钥。”
“可是……”沉茗及时收住了自己的话,他想到了最新的消息,现在,几乎整个临渊尽知,另一把秘术之钥根本与慕家毫无关系,所以,因此也有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存在另一把秘术之钥。
“另一把秘术之钥是什么,在哪儿,没有人知道。”秋自照又接着道。
这似乎也已是十分显明的事,因为东缈岛和永夜城的人也都在寻找它,而且他们也都不知道确切的消息。
“或许,除了那人,墨诔。”其实,沉茗脑中还想到了一个人,但是他不能确定丰华阑到底是否知道更多。
“是,应该只有他。”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说这些?”沉茗决定从最初开始梳理问题。
“因为,我直觉……”秋自照停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进沉茗眼里,“另一件秘术之钥,还是只可能与她有关。”
为什么?
因为她身上存在太多疑惑吗?
沉茗当然不会这样直接问出口。
“更多的,我无法再说。”
但秋自照却以这句话彻底终结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更多的,无法再说,是因为那是禁忌中的禁忌吗?
沐华,你到底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漩涡中心?
☆、困局之战
僵持十日后,大瀚军队与霍军再次于西風渡交战。
双方先礼后兵,完全按着两军交战的流程,首先是霍军先遣人送去了约战书,接着两军各自集结,排练阵势;及至双方就位之后,大瀚军先派人叫战,而霍军接着派出人应战。几番车轮战之后,双方主帅才正式举出旗帜,宣告战争正式开始。
如此这般以后,时间恰至正午。明媚的日光也终于突破了厚厚的云层,毫不吝啬地开始散发他的光和热。在冬日的正午,尽情地开始挥洒它的温暖。而战士们火热的心里更是盈而又盈,战争几乎一触即发。
这场交战,双方都拿出了蓄积已久的冲势与锋芒,交战之初,便相当激烈,仿佛所有人的眼里心里在那一刻都只剩下了两个字——敌人,杀尽所有挡在他们眼前的人,杀尽所有冲向他们的人,杀尽所有的敌人!
整个西風渡在好像刹那间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疯魔的修罗场。
两军阵中,这时,却有一人唇角勾起,露出了一个略带点疯狂的诡异的笑,骑在马上,身穿甲胄的霍珺低喃着道:“这不过才是开始。”
隔着万千的嘶喊声和冷厉的刀兵相接声,霍珺双眉一挑,定定地看向了大瀚军阵中那唯一没动的两个人影。
“太子,今天这场交战…可能根本没有最后的胜者。”
虽然这几乎就是完全正常的交战,既没有倚靠任何的战术,也没有利用任何的战阵,但连日的僵持与突如其来的生死危机之感似乎在今日格外地催生了所有兵士心中的那股热血,他们变得格外善战,也变得格外狠厉,不仅是对敌人,也对自己,所以,一旦他们冲入战场,陷入那种气氛中,他们就变得不像自己了,也由不得自己了。
完全被热血和杀意所充斥的头脑,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地杀戮,他们被人人为地放养到了西風渡这个约定的修罗场中,所以,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两败俱伤。
尽管大瀚的军队远远多于霍军,但这种以人制人,以杀止杀的战法,耗损的又岂止是双方的元气和兵力,还有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