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是谁?即明的徒弟?上元宗的弟子?”
“我是霍珺。”霍珺的回答相当自信而简洁。
“甘城的霍珺?”墨衫人又问。
“不错。”
“那你想对我说什么?”
“乐泠,祁熠。”霍珺缓缓吐出两个名字。
“我倒是不知道你与他们有何关系。”墨衫人对于霍珺提起这两个名字似乎并不感到意外。
“我与他们的确没有任何关系。”霍珺盈盈笑道:“但是我知道,只要他们出现了,你迟早会出现。”
“这么说,你预料到了我的出现?”
“你出现的时机非常好。”
“哦,怎么好?恰如你的预料吗?”墨衫人问。
“比我预料的还要好。”
“还要好?……”墨衫人最后的尾音拖得格外悠长。
霍珺的言语态度不仅令墨衫人心生疑惑,同样也令君沐华有点不解。她双眸里快速划过了什么,望向霍珺的目光更加充满了兴味。
“是的。”霍珺似乎并没有感到有一丝耐烦。
“你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上元宗的事?”墨衫人却在此时突然转换了话题。
对此,霍珺也仅是浅浅一笑,道:“那又不我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在意?又或者说,其实,这世上根本没有属于任何人的东西,我对这一切又何必在意?而且,相反地,我非常喜欢看到所有东西一件一件地被慢慢毁灭。”
“这就是你今天想对我所说的话?”墨衫人对霍珺的言论依旧没有作任何的评论,或者有任何的回应。他一直牢牢地控制着谈话的节奏,也一直牢牢地主导着谈话的内容。
“不完全是。”霍珺突地抿唇一笑,“至少我认为这或许连前戏都算不上。”
“那重头戏在哪里?”墨衫人十分有耐心地继续问。
“重头戏——”霍珺再次突然地,毫无预兆地将目光转向了君沐华,“是她。”
不,或许是有预兆地,但出现那种强烈预感的人应该只有她自已。面对霍珺突然而至的目光,君沐华脸上突然也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然后,她侧身看了看丰华阑,眼神仿佛在说“你猜错了吧?她的目标可是我。”
丰华阑不置可否地笑笑,眼神仿佛也在说“这么快下断论可不像你。稍安勿躁,我们静观其变,可好?”
二人这一番眼神的交流虽落在了霍珺的眼里,但墨衫人似乎并不以为意。
墨衫人微瞥了君沐华一眼,“她?”
“我想看她走向毁灭。”
“那与我有何干?”
“所以,我只是有几句话想继续同你说。”霍珺的神态表情相当自傲,只是这种自傲的表情却让人凭空觉得有一丝丝的诡异和不寒而栗。
墨衫人这时打量霍珺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但说出的话却注定不会让霍珺满意,“看她被毁灭?你不可能看到。”
而霍珺的神情确实也有了变化,至少相比刚才,她不再那么轻松,反而有点紧张兮兮了。
“因为你会插手?”
“不会。”
“因为东缈岛?”
“不是。”
“那么或是因为那个人?”
“都不是。”
每一次回答,墨衫人都没有丝毫的迟疑。
“那是因为什么?”霍珺忽地大声的吼道。
“没有任何原因,只因为是她。”
“那为什么她不会被毁灭?我偏偏就是要看她被毁灭!”
墨衫人也提高音调说道:“我说了,你不可能看到。”
“我也说了,我就是要看她被毁灭!”
为什么她就是特殊的?为什么她不能被毁灭?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人是特殊的,人性里天生就带着原罪,所以,所有人本来就应该一步步走向毁灭才对!没有任何人会是例外!君沐华也不会是!
墨衫似乎微微叹了叹,声音依旧冷静自持,“其实,以你之性,你又怎么想不到,若此以往,你唯一能看到的,只有自已的毁灭,只有你一步步走向毁灭的过程。”
“我偏不信!我也偏不要!”霍珺疯狂地吼道。
接着,在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时候,霍珺突然快速地移动到某个冰练城人身边,强迫他抬起自已手上的短刀,直对准原白族人,然后,霍珺在其身后突然使力,那个冰练城人就那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刺向原白族人,而那个原白族人几乎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
霍珺以这样的方式再度挑起了冰练城人和原白族人之间的斗争,仿佛只有看着两方人自相残杀,这样才能发泄她此时心中的郁积与不满。
变故发生的时间只有一瞬。
虽然君沐华及时反应了,但她终究离霍珺所在的船有一定的距离,等到她借力跃到霍珺所在的船时,船上,那两方之间的厮杀已经开始。而这场用生命和鲜血所挑起的斗争,最终也只能用生命和鲜血来抚慰。所以,君沐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