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匹快马正快速朝他们奔来。马上的骑者是苍蔚。
苍蔚见二人朝她看过去,立刻道:“我有话要说。”
秋自照慢慢调转马头,回身面向苍蔚的方向。因为他和君沐华都发现了,苍蔚目光的焦点是他。
君沐华若有所思地看着苍蔚靠近。
伴随一声长长的马鸣,苍蔚终于来到了二人面前。
“我希望从留音阁知道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处理事情时,特别是处理留音阁的事,秋自照永远都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月冷筑的刺客。”苍蔚说话竟然丝毫也没有拐弯抹角,相当直接。
“你的筹码。”秋自照示意思行递上相关契约,交给苍蔚。
“这么说,留音阁的确已知晓了刺客的真实身份?”
“不错。所以,你必须送上相等的筹码。纸上写的就是这个消息的价值。”
一直旁观的君沐华低眉瞟了一眼消息的价码,然后,她的目光很快便转回了苍蔚身上。苍蔚,你会拿出什么来交易?
“如果说,我还想知道是谁从易家暗牢劫走了她呢?”苍蔚却突然又道。
“那当然就不止这些了。”说完,苍蔚手中的契约即已化成了一堆纸屑。
苍蔚和君沐华同时朝思行的方向看去,思行端直身子骑在马上,脸上神情毫无破绽。但她们知道,这应该就是思行的手笔。
苍蔚很快回神,接着道:“如果我还想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呢?”
秋自照顿了顿,依旧平静道:“抱歉,这笔交易,可能成交不了了。”
“那么留音阁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是吗?”苍蔚语气突然变得十分笃定。
“不知道。”
好简单直接的三个字!
但应该也没有敢质疑留音阁当家人说出的话。
君沐华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其实,她有些怀疑,秋自照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毕竟,劫走牧岫的事,她根本没打算瞒过留音阁。
“那你呢?是你吗?或者说,你知道吗?”苍蔚突然面向了君沐华。
听见这话,君沐华心中暗暗嘀咕道,你果然觉得是我吗?这就是你今天来此的目的?
“我——”
秋自照神色自若地截过话头,淡淡瞥了苍蔚一眼,声音里带着几分厉色,“留音阁都不知道的事情,你认为,在临渊,会有几人知道?”
君沐华虽然并不介意话语被打断,但苍蔚却显然十分在意。她突地语音一转,肃然道:“当然有,比方说,那个劫走刺客的某人或某几人。”
某几人?
就算苍蔚怀疑,她也绝对猜不到留音阁暗使。另外,她也不会猜到我和秋泓为什么会这么做。
君沐华一边想着,一边策马冲进了游猎场。君沐华原本以为秋泓会在游猎场,但没想到,在这里等待她的却是另外一个人。
“秋泓不在?”
说实话,君沐华向来并不在意别人的注视,但她面对丰华阑时,却总有一种想要躲避他目光的冲动。她知道,是因为那双眼太幽黑,太透澈了,似乎只要稍微不小心,任何人或事都会被它全部吸进去。他的眼睛,仿佛能够包容天下所有的人和所有的事。
然而,很多时候,丰华阑眼中其实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也只放下了一个人的身影。特别是他与君沐华在一起的时候。
“至少我没见到她。”
听见这话,看着眼前人,君沐华突然想到,这个人已经去过易家暗牢,他难道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线索?
“来雾州这么久,我从未见过你上场打猎。”君沐华像是在说“某天天气很好”,一般地云淡风轻,但她知道,丰华阑肯定能听懂她话中之意。
“你想见见吗?”丰华阑眼中漾着笑,声音轻淡若无,却又似乎撩人心魄。
“当然想!”
君沐华也想知道,当这个人处于这样的厮杀场,面对动物与人类之间的对抗博弈,他是否还能一如往常?
即便君沐华心底深处似乎隐约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仍想看看眼前这个男子骑马奔跑的样子。
“那就如你所愿!”
说着,丰华阑已如离弦之箭从君沐华身边奔出,他的速度,他的稳健,他的自信,他的神态,若搏击长空的王者之鹰,飞扬在空旷辽阔的草地之上。
他,果然无论何时都这么耀眼。
君沐华看着那个挽弓凝眉的身影,心似乎也同那只被他盯住的猎物一般,开始忐忑地跳个不停。
拉弓,运力,射出,毫不犹疑,一箭击中,快若疾风!
毫无疑问,他懂得这片土地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也深谙其中的游戏规则,所以,当他成为了那个执弓之人时,他出手之凌厉,速度之迅捷,也远比一般人可怕。若有必要,他可以成为任何人或动物的天敌,而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他做不到。这就是他,独一无二的丰华阑。在临渊,无数人对其趋之若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