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脚步声,微微侧转过身,回眸看向了二人。但这句话,显然是对君沐华所说。
君沐华眼波扫过小岛,“就是这里?”
墨诔含笑垂眉,“这里如何?”
君沐华微笑答,“安静宁和。”
“这里千年来都是如此。”
“这里是……”君沐华想着墨诔话中的暗示,有点迟疑不定,她瞟了瞟自已身侧迎风未动的墨主,“墨族居住的地方?”
“不错,这里就是墨族。”
也就是说,这里仍是穹原,这里也是祁熠和乐泠生活的地方。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这句话,君沐华问的是墨主和墨诔两个人。
为什么要带她来墨族?
墨主不是正和即明比试吗?
似乎总是这样,君沐华越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心中的疑问就越多。
墨诔道:“世人不是都知道一句话吗?只有对手才最清楚自己的敌人。”
“那么,难道永夜城的敌人就是墨族吗?”君沐华表面上问得轻松,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此时她心中的忐忑,因为她面对的是不可窥测也不可深测的墨诔。
“你说得没错。”墨诔言语间总带着那么一点漫不经心与跃跃欲试,而且奇异的是,这两种矛盾的状态或情绪,几乎也不会让人感觉到违和。
“那么,东缈岛呢?东缈岛也是墨族的敌人吗?”
“那就要问他了。”
墨诔的目光毫无疑义地告诉君沐华,这应该是墨族与东缈岛之间的事,所以她要问的人应该是墨主。
而墨主也相当干脆地回答了君沐华,“不是。”
君沐华不着声色看了看两人,这两人的回答都十分有趣。
墨诔告诉她,永夜城与墨族是敌对关系,所以二者几乎从来没有出现在同一场合;而墨主却又强势否认了墨族与东缈岛之间的敌对关系,她记得,丰华阑曾经分明说过,东缈岛与永夜城似乎渊源极深。东缈岛、永夜城和墨族之间的关系,似乎相当值得探究。君沐华默默想着,却道:“永夜城曾经想杀我,东缈岛让顾修宜来带走我,你却把我带到了墨族,这似乎都让我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墨诔眼中带着兴味。
墨主依然未动,也未开口。
君沐华浅浅一笑,道:“我出现在临渊,不是偶然。”
“那是什么?”墨诔眼中似快速闪过了什么。
“是顺势。”
更是宿命。
这是君沐华时至今日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虽然她最终开口说出的并不是她想的那两个字,但她知道,墨诔肯定会明白。
墨诔笑了笑,像是回应君沐华的目光似的,然后道:“你觉得我们将你带来这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也,非也,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所走过的路,是顺势。”
这时,君沐华脑中回想起的是,两年前,当她强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遇踪谷,初见白泱时,白泱曾经对她说过的话。原来,那时,白泱已经在暗示她了。
“好。”
仅一个字,颇有些意味不明的味道。更令人在意的是,说这个字时,墨诔脸上几乎难得地收敛了所有的表情。
因此,一时之间,君沐华不敢断定墨诔要表达的真正含义。
“那你觉得,我们会让你现在离开这里吗?”墨诔又问。
君沐华静静摇头,“我…也不知道。”
“既想顺势而活,那就先找出离开这里的方法吧!”
最后回荡在墨主和君沐华耳边只有这样一句话,墨诔再次如风般从他们眼前消失了。
离开这里吗?
君沐华想,其实可以不必这么急。
正如君沐华这么想的,她也的确这么做了。用一天时间逛完整个小岛之后,君沐华发现,这几乎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岛,人们的生活也几乎与临渊大陆上的所有人无异。君沐华唯一感到好奇的是他们的生活物资来源。生活在这样一个似乎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岛的四周也并没有船泊停靠的地方,岛上之人,无论男女老幼,似乎也都不理俗物,他们怎样生存?
怀着这样的疑惑,君沐华走进了岛上最高处的一座巨石建筑。这座巨石建筑几乎完全不同于临渊大陆五国中任何一国的建筑风格,充满着原始的野性和韧性,有一种复古似的错综凌乱之美,更有着鬼斧神工般的精巧,君沐华甚至怀疑,这样的建筑是否完全出于人力建成,它让她惊叹!难怪引领她来此的墨族人会止步于台阶之下,一直以一种充满敬畏虔诚的目光仰视着它。
这恐怕就是墨族人心中的圣地。
君沐华握紧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了石殿的大门。
星河轮换,日月交替。于早已习惯了岛中岁月的墨族人来说,算计时间或算计某件事仿佛是最无聊的事,因此,他们也几乎早已忘记了多少日之前,有一个人独自走进了岛上的石殿,而且再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