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来这里吗?”
“为什么?”
“因为在穹原发生的一件事。”
“什么事?”
“不久前,上元宗主与墨主约在明昼比试,以三局定胜负。前两局,自然都是墨主胜。但是在第三局时,墨主突然去找了丰华阑,请丰华阑代替他与上元宗主比试。”
“为什么表哥会答应墨主?”这时,宁照显然已经猜到了第三局比试的结果。
“不知道。”
如今,君沐华能回答宁照,只有这三个字。丰华阑为什么会答应?但她终不是他,所以猜不出。
“为什么表哥会答应他本不该答应的事?即便表哥在八年前的确与他战成了平手,但八年过去,谁也不可能一点不变,两个人也都不是止步不进的人了,表哥……”宁照突然变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或许会有自己的理由,但到底是什么理由会促使他答应墨主的要求?”
君沐华沉默了。
因而,宁照立即明白,原来君沐华也还没有答案。所以,这才是她来一叶岛的原因。
丰华阑为什么会答应墨主的请求?
丰华阑是因什么原因才答应的?
丰华阑到底受了怎样的伤?
这些问题,从君沐华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君沐华脑海中反反复复,起起伏伏。
据秋泓言,当时,墨言去找丰华阑时,沉沅其实和丰华阑待在一起,就在那片竹林之内。而后,即明应约而来,丰华阑出竹林应战。因为那片竹林被沉沅施了结界。也就是说,当时在那片竹林的,除了比试的二人,还有旁观的墨主和沉沅。
沉沅会任自己唯一的徒弟被即明所伤吗?
墨主又到底为什么让丰华阑代替他比试?
君沐华记得,她与丰华阑初见即明时,即明分明说过,他与沉沅有过约定,十年之内不会和丰华阑再次动手。
沉沅为什么会任即明打破约定?
难道是因为丰华阑执意而为吗?
……
纷乱的思绪困扰着君沐华。似乎越想下去,就越接近一个猜想;而且越想下去,那个猜想就越来越清晰。
当顾修宜那张带乌木面具的脸突然出现在君沐华的视线之中时,君沐华才恍惚惊觉,原来自己忆经沉浸在那个逐渐清晰的猜想中太久了。她竟然没有发现宁照的离开,也没有察觉顾修宜的到来。还内渐渐西斜的光线。原来,黄昏将至。
但是,顾修宜却只是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君沐华,既没出声,也没任何动作。
这意味着什么?
君沐华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
仞山之巅,隐在云雾之中的小亭,小亭内,隐隐站着两个凌风而立的人。
这是丰华阑曾经来过的地方,也是沉茗曾经来过的地方。
更是真正的重雾迷津之地。
即便是如今,丰华阑也还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否真实,这里的人是否真实,而他所知道所了解的一切又是否真实。在这里,似乎真与幻根本没有距离。至少从内心来讲,丰华阑现在更愿称它为“幻境”。
一步之遥,转眼即至。似真似幻,是真也是幻。
这不就是一叶岛与这里的距离吗?
丰华阑默默地站在老者身旁,淡淡地笑着。
而站在丰华阑身边的老者,正是他上次来时送他与沉茗离开的那位着灰绿宽袍的老者。今天,他依然穿着一身灰绿色的宽袍,但衣身上却多了一些更浅淡的竹纹。老者自称姓森,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其实于任何事都看得很透也很淡,丰华阑知道,不管这里的人是否真实,但森老却是真实的,更是一位智者。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森老笑意盎然地看着丰华阑,似乎相当期待他的回答。
丰华阑难得地皱了皱眉,“我——”
“不知?还是暂时没想?”森老又问。
“我在想,什么时机最好。”
丰华阑神色宁静,表情淡然。森老只瞥一眼,就知他不是在想什么时机最好,而是他要怎么做才能促使那个最好的时机在他认为最恰当的时候出现,在他布局最关键的时候出现。
但森老仍然只是笑了笑,道:“我看,你的伤不用养,你的心也不用养。我想,即便沉沅不带你来这里,你也是有办法来这里的。同样,如果你现在不想走,也没有人能够真正让你走。”
这样的话,既否认不得,也承认不得。于普通人而言,或许只会觉得尴尬和困窘。然而,丰华阑偏偏就有一种对于任何事和任何话都有一种淡然处之的本事,而且他往往还能让人并不反感他的举动,甚至反而对他生出一种激赏。或许这也算丰华阑的某种个人魅力。
就如此刻,森老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这段小插曲就这样被轻轻带过。虽然丰华阑并没有答,森老似乎也没问。
半晌后。
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