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沉茗低喃着转身,却不料直接撞上了追随他而来的宁照。
“沉茗,你怎么了?”
宁照固执地拦在沉茗面前。沉茗如今这样的状态,让她很不放心。她曾经从来没有想过,沉茗也会因慌乱焦急而变得不像平时的他。宁照确实能感受到沉茗无与伦比的焦急,而且这种焦急似乎就是令他苏醒的原因。在宁照看到沉茗突然醒来的第一眼,她便似乎也感同身受了。所以,在看到沉茗那样急切地奔出门后,她立刻便跟了过来。但是,她没想到,她会见到这样一个沉茗。
“我……”沉茗张口即止,随即却道:“他在哪里?丰华阑在哪里?宁照,你告诉我,丰华阑他现在在哪里?”
“表哥,我不知道。”宁照使劲摇摇头。她知道表哥也出现了,但她根本还没见到过他。
“那角羽呢?你立刻带我去找角羽,或者秋泓?秋泓她也来了一叶岛,是吗?”
“是。”
宁照几乎只来及说出这个字,便被沉茗强行拖着走了。
从现在开始,一刻也不能浪费,一刻也不能耽搁,不然,沐华就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不对,宁照,你见过我父亲吗?他在哪里?我们最应该找的人是他,是我父亲。”才走了几步,沉茗突然停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宁照。
可宁照也依然只能摇头。从她踏入一叶岛开始,时至今日,她根本没有见过沉沅。
“你父亲他……”沉茗低头思索着,“如果他们都能从那里出来,父亲当时和齐夬、白泱还有永夜城主在一起,他们——父亲现在可能在哪里呢……”
“沉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低头自语的沉茗,宁照既疑惑又不忍,她很想明白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
沉茗抬眼看着宁照,急切道:“我必须立刻找到父亲,宁照。”
“好,那我陪你。”
宁照最终没有多说。她知道,现在或许也不是多说的时候。因为沉茗凌乱而着急的眼神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因此,宁照选择让沉茗用事实来告诉她。
——
不,我的心不能慌,我也不能再退!即便我最终会被黑暗吞噬!
在君沐华认为自己几乎退无可退的时候,君沐华脑中突然闪电般地划过了这样一句话!
随即,她竟主动迎上了那阵紧追不舍的暗风,然后,一个触不及防地闪身,君沐华奔袭至闻人越身后,以凌冽的掌势袭向了背对她的闻人越。
二人之局,瞬间扭转。
但君沐华与闻人越都知道,这只是一次不算真正交手的试探。
“你不怕黑暗中仿似无处不在的触手伸向你吗?”
“你不怕黑暗中隐藏着的数不清的鬼鬼蜮蜮了吗?”
“你不怕黑暗让你从此无立锥之地了吗?”
“你难道忘了你心中怎么也摆脱不了对黑暗的战栗与恐惧吗?”
“你难道忘了它们其实附着在你的每寸神经、每根筋骨上了吗?”
“你难道忘了你已与它血水相融,你永远也不可能摆脱它,它也会无时不刻地折磨着你?”
“你,君沐华,你忘记这些了吗?”
……
“你,忘记了吗?”
闻人越每说出一句话,每吐出一个词,几乎都会让君沐华全身所有的神经紧上一分,也让她的心更加动荡一分。闻人越深谙人心之动荡摇摆,他也深谙君沐华对黑暗深沉的恐惧,所以,他想首先攻略的是君沐华的心防。
“你,忘记了吗?”
“你,忘记了吗?”
……
一句一句,如回声重荡反复;一句一句,也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君沐华的耳中。
“我没有忘记!”
压抑许久的君沐华终于像泄愤般将这句话高声地喊了出来。她没有忘记那些黑暗里的呼声,她也没有忘记那些自黑暗里散发的绝望,她更没有忘记当天地间只剩下了黑色里,那种亘古不会再有的悲怆与苍凉!
“我没有忘记任何事,我也不会忘记任何事。”君沐华带着绝望地重复道。
“很好!”
闻人越再次吐出了意味不明的两个字。
“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忘记,我现在正在面对的人是你,闻人越。”君沐华语声锵锵,如淅沥之雨,“而且,我也没有忘记,你最想得到的只是我身上的秘术之钥,而不是我。还有,你最最想得到其实也应该并非是秘术之钥,我擅自揣测过,你闻人越最最想得到应该只是秘术,据说拥有巨大能量、能够翻覆天地的秘术,这才应该是你真正心之所想、心之所向。你想站在所有人都达不到的高度,你想拥有所有人都没有力量,你想永远站在最高之巅,即便那里永远只有你一人。这才是你闻人越最想成就的自己,最想成为的自己,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
……
君沐华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