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杀手世界的传奇人物曾经有两个儿子。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失去了黑发的那一个,他们说他是舍弃。他又把黑发的儿子找了回来,再一次看着他出生、长大、接受训练,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
一切似乎都令人感到宽慰,可在杰诺的后半生中,他们一直说他在后悔。
因为他预感到了,预感到那个悲惨的结局——最终这令他失去了另一个儿子。
在这个结局出现的那一天,杰诺依然保持着恒久的坚强,那份近乎冷酷的坚强让他得以保全家族,尽管威名赫赫的揍敌客受到了重创,可是它仍活着,仍能不断生根发芽。
只是那已经是他最后的力量了。之后,他便迅速地衰老下去。
那是杰诺的分水岭,也是猎人世界的分水岭。后世以那个扑朔迷离的夜晚——史称“rb-13集体叛逃事件”—为界,将之前的历史称为“自由主义猎人”时代,在许多历史专着里,将这个时代描述为猎人的黄金时代,职业猎人们享有无限的个人自由,他们随心所欲,创造、毁灭、冒险、寻宝,诞生了遍布各个领域的天才人物。而在那个事件之后,自由主义时代逐渐走向终结,以帕里斯通为首,其后聚集了越来越多对现状不满人士的新世界计划,将猎人的历史带向了“后自由主义时代”。
数百年后,翻阅自由猎人时代历史的人中,有许多指责杰诺的声音,就如同那场剧变之后直至他死去的三年间,弥漫在整个猎人世界里的怨愤情绪。批评杰诺的人总是说,这个最资深的揍敌客,曾经站在历史面前,他曾有机会挥手挡住灾难的车轮继续前进,让随后的分裂与战争不会发生,他却心软了,失去了杀手应有的理性。
他放走了一个黑发的死神。
仅仅因为他是他的至亲骨肉,杰诺就犯浑了,糊涂了,他认为只要伊路米远离这个星球,揍敌客家族就会永远安全,他太自私了,他本可以除掉伊路米,彻底毁掉帕里斯通和他的新世界计划组,至少,可以极大的削弱他们,可是他却没有下手,他眼睁睁地看着伊路米登上了那架名为“复乐园”,在往后的历史里臭名昭着或者流芳千古的飞艇,飞往浩瀚的宇宙。
一个没有人去过,全然未知的星球。
醉心于自由主义时代的人们,无法原谅在那个他们不知道的夜晚,杰诺让伊路米带着恶魔般的操纵能力跑了,让帕里斯通得到了最梦寐以求的念能力系统,让那个后来被称为rb-13或是血泪星系的邪恶帝国获得了防御和攻击的关键,他让潘多拉魔盒打开了,他…让rb-13像藤蔓一般疯狂的发展起来,变得无法控制,变成威胁母星的危险势力,变成了一把沾着剧毒的匕首。
这一切,都是因为揍敌客家族的自私自利。
人们这么责备着,痛心疾首或者怒不可遏。
对比,杰诺在世时一直保持沉默。
揍敌客家族依然如往常般运转,仿佛世间的重压无法令这个古老的杀手家族有一丝动摇。只是,在奇牙浑身疲惫地出任务归来之际,偶尔看到杰诺站在屋顶的高处,凝望着漆黑的星空。
奇牙不记得杰诺有过什么评论或解释,无论是世人对伊路米在那个未知的血泪星系扮演的角色的各种猜测,或是席巴如同植物人一般失魂的状态,老爷子都不闻不问。他像已遗忘了世事,又像已洞察秋毫。
除了那一次。
除了帕里斯通第一次归来的时刻。
2086年的最后一天,那位毁誉参半的前职业猎人忽然不请自来,发射信号穿越浩瀚的星海,切断猎人星球的电视转播,让帕里斯通出现在大众传媒上。金发青年微微笑着,鬓角染上了些微拓荒者独有的风霜,他仍带着招牌式胸有成竹的神情,让奇牙想起那个夜晚,他第一次破解揍敌客家族的模拟系统,让他的实验室——实际是一艘大型宇宙飞艇的一部分——点火时一般,他信步走来,面带坦然的微笑。
就像此刻一般侃侃而谈。
“我有一个梦想,源自童年时代。在我小的时候,我家境贫寒,无依无靠,我遇到一个天赋卓越的舞蹈家,那时候她在街头跳舞,我一直鼓励她,她也鼓励我,我们一直努力奋斗,为了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
最后,我们都成功了。
我获得了很多资源和权力,也完成了很多事。但我还想做更多,人活在世界上,总需要做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证明了吗?我一直在想,我做到了什么属于帕里斯通独有的事情吗?呵呵,似乎从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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