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可看完了里面的内容?”
片刻沉默后,贾赦低音应承了一声“嗯”。
“这可如何是好!”
方正路急得蹙眉跺脚,气得直骂这《惊天秘闻》的著者无耻,竟然无聊到揭露他们老爷是《邻家秘闻》著书人的事。这件事在毫无准备之下,就在一夜之间散布出去,只怕影响颇大,也会给老爷带来很多麻烦。
这《惊天秘闻》本来始于窦聪那里,而今再出一期,大家自然都怀疑到窦聪身上,正有人提出异议,窦聪便哐的推门从他的房间里出来。
“这事跟我没关系,《惊天秘闻》的主意,是别人给我出的,帮我操办的,我并不知情。”窦聪说罢,就回屋了,过了会儿,他便拿了一张纸条给贾赦。
贾赦一瞧,上面果然有陌生笔迹写着会帮助窦聪实现愿望赶走窦怀的话,也提及了《惊天秘闻》发布的时间和手法,并让窦聪这份恩情,以备日后偿还。
“这到底是什么人?”方正路问。
贾赦:“此人不简单,有万全准备,该不好查。”
黑猪:“别的麻烦都还好说,就是府里的最麻烦,二老爷和老太太若是知道书上面的情况,只怕不会轻饶了老爷。”
柳湘莲握紧手里的剑,咬牙道:“怕什么,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老爷做事堂堂正正,坦坦荡荡,对得起天地良心,有什么好怕的!老爷您放心,只要有我们在一天,必定不会让任何人伤老爷半根汗毛。”
黑猪也忙应和,给贾赦跪下了磕头,表忠心,告诉他自己这条命就是他贾赦的,他愿意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贾赦默默看了他们一会儿,突然笑了,“这才哪到哪儿,还不算什么难事,你们不必多虑。倒是要谢过你们的关心,我心里很暖。”
贾赦此话一出,方正路等人也都跟着安下心来,面色平和许多。
贾赦把书递给冬雪,让她拿去给贾母看。既然这件事已经闹到快满城皆知了,贾赦这会儿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邻家轩和海纳百川照常营业,但要加派人手,如有闹事者,即刻报官。”贾赦道。
方正路应承,随即便和柳湘莲等人去了。
贾赦洗漱穿戴整齐之后,便去了贾母那里。贾母正好看完书上的内容,盛怒不已,面色赤红。她正要质问为何贾赦为何没来,便听到了传报。贾母憋了一肚子气,此刻意见贾赦来了,便立刻把书朝贾赦丢了过去。贾赦倒也没闪躲,倒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这要是打在脑袋上破了相,赦大老爷可就有好一段日子没法子上朝了。好在贾母气力不够,还打歪了,书只是擦过贾赦的胳膊,落到了另一边。
“这邻家秘闻的著书人就是你?”贾母气愤问。
贾赦应承。
贾母瞪大眼,深吸口气,脸色由红到青,手在发抖,咬牙切齿,混账东西,你竟然连我们都算计!诓了你二弟,骗了我,逼得我们不得不求你搬进荣禧堂。贾恩侯,你真张能耐了,挖土挖到你老娘头上!而今荣禧堂住的舒服么,开心么?”
贾赦冷静地看着贾母闹腾,没有吭声。
贾母见状反而更生气,抬手就摔了茶杯,“你真以为你得了个辅国公的爵位,在朝廷当了个御史大夫呼风唤雨,我们家里头这一众老小就要跟个哈巴狗似得,冲你点头哈腰,任你玩耍?贾恩侯你不敬亲母,欺诈幼弟,是为不孝不悌之罪,理该逐出贾氏一族!”
“若母亲所愿为此,儿子自当尽力成全。”贾赦冲贾母行一礼。
“你、你……”贾母眼睛瞪得圆圆的,抖着手指着贾赦,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就像是吃到了一只拳头大的苍蝇,恶心痛恨至极,却又被憋得说不出话来。
“若母亲主张将我逐出贾氏一族,我没有反驳,任凭处罚。若母亲不愿我住在荣府,打发我出去,我也听从您的安排。一切都会遂您的意思。”
这话贾赦本来在上次的时候就准备说了,是王熙凤及时扭转局势,没想到今天还是用上了。贾赦又对贾母行一礼,转而便道时候不早了,他因有圣命在身,不可耽误,要去朝廷当值。
贾母气得浑身颤抖,牙齿打颤,眼睛里也憋着泪,就眼看着贾赦态度嚣张地转身离开他的视线。贾母无声的张了张嘴,然后拍了拍大腿,在鸳鸯的几番拍背的情况下,贾母嗓子里终于冒出声儿来,嚎啕大哭。
“我怎么会养了个这么要人命的东西,瞧给他狂的!真当我们娘们离了他活不了了!分就分,今儿个我必要把他逐出家门,逐出贾氏一族,要他再跟我们没干系,我就当我当年拉了一坨屎出去,根本没生过他这样的鬼东西。”贾母发狠道。
鸳鸯也不敢说别的,只轻轻拍着贾母的后背,劝慰她不要生气。那边又吩咐人去准备压惊败火的茶。
贾母刚消了些气,被鸳鸯劝慰着用点了粥,便有婆子来报说贾政王夫人来见。
贾母一听贾政,眼泪就下来了,待贾政上前来拜的时候,贾母就哭道:“这两年是我对不起你,被你大哥那个阴险狡诈的给骗耍得团团转,竟不自知。这些年你们夫妻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们。”
王夫人见状,赶忙过来搀扶贾母,也跟着落泪下来,“我们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只要老太太高兴,便是我们做晚辈的幸事了。”
贾政也连忙应和的确是如此,又给贾母跪下,万分感激贾母这些年来对他的养育照料。
贾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