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无奈地笑了下,便兀自端茶自饮,也不去打扰贾赦。
隔日,黑猪便回话告知贾赦,乌丞相身边的那名小厮常出入福德茶楼。
“福德茶楼?”贾赦听着很耳熟,转即反应过来,“这不是邻家轩对面的那家茶楼?”
“正是,三个月前易主了,而今由一位姓赵的人接手。这位赵掌柜可不好相处,我几番派人前往福德茶楼打听情况,都被他三言两语不动声色的给挡回来了。”黑猪接着便告知贾赦,具体情况没有查明,不过那小厮离开福德茶楼之后,他有看到一名带着黑纱冒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骑马去了。
“你们没有跟踪?”贾赦问。
“跟踪了,却也怪了,他比小的们这些乞丐更熟悉京城的路,在胡同里三拐两拐,小的们便找不见他的人了。属下无能!”黑猪抱歉道。
黑纱男人。
贾赦想起之前甄涉自杀,曾有人目击其死前见到过一名带着黑纱冒的男人,当时贾赦推测此人可能是曹兰或者贤妃的人。但偏偏在这么久之后,又有一位黑纱男人出现了。
提到甄涉,贾赦便不得不想起当初他与曹兰合伙给他下药,意欲让他和北静王水溶苟合的事情。
“老爷,小的来之前还得到一个消息,北静王回来了。”黑猪道。
“呵,真是说曹操便曹操到。”贾赦问黑猪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劳烦守城的禁军开门,才进京。而今人在家里,一直什么响动,倒是让老王妃激动半宿没睡,一大早儿还抹泪,嘱咐水溶不要再走。”黑猪把他从北静王府得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贾赦让黑猪的人也把北静王盯紧,这种时候选择回来,在贾赦眼里都会被列入不正常之列。
黑猪应承,表示他早料到老爷有此安排,已经提前派人盯住了北静王府。
到次日傍晚的时候,监视北静王府的人便来回报,说是北静王这两天就出门一趟,递了折子王宫里报告自己回来之后,便驱车去了城外,在淮南王坟前祭拜了一遭,之后就回府,一直闭门在屋,不曾见过外人。
“只他自己一人在屋?”贾赦细问道。
黑猪点头,“没有要任何人伺候,说是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北静王便转了性情,喜欢一个人在屋里带着,不爱要人伺候了。”
“如此听起来,倒没什么异常。”贾赦叹一声,但为了以防意外,他还是让黑猪的人继续盯着。
贾琏又来了,这次他带着贾琮一起,拜过贾赦之后,便传达贾母的意思,希望他能回去。
“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了,一日比一日病重,说府里也没个人孝敬她,倒不如早些去了,去阴曹地府伺候国公爷去。”贾琏忧愁道,“我们这些小的劝慰也没用,连药都不肯吃。”
贾赦没说话,打发贾琏回去。
次日,便有黄远德递上的折子,弹劾贾赦气母生病,不孝不悌一事。因皇帝生病,并没有在太和殿见人,遂这折子是先递到了蔡飞屏的手里。蔡飞屏见状,立刻就把折子压了下来,派人通知贾赦,令他好生处理这桩事,可别叫黄远德钻了空子。
贾赦只简单回了个话给蔡飞屏,让他放心。
蔡飞屏气得干脆直接来贾宅找贾赦:“什么叫我放心?黄远德在折子了说,你们贾家族人已经把你除名了,户籍册上也是如此,你已经不是贾家的人了。你可知道这件事被有心之人搞大,对你的仕途有多大的影响?而今情势,朝堂上可不能少了你!”
“怪就怪了,都说不能少了我,可偏偏瞧你们都是一致支持大皇子的。”贾赦蹙眉身世蔡飞屏,见他躲闪自己的目光,恍然道,“日期大皇子,倒叫我想起来了,从我回来到现在,便一眼都不曾见到过他。”
这宫里他也没少去,户部也走过两回,但就是不曾见过大皇子。
“你这人,自己的是不着急,还提什么大皇子,我真真白为你操心。”蔡飞屏说罢,便气得要告辞。
“客气什么,喝杯茶再走,”贾赦接着半开玩笑道,“你说大皇子会不会是故意躲着我?”
蔡飞屏手一抖,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他把茶一口咽下去之后,便稀奇的打量贾赦,“你未免也太好笑了,他堂堂皇子,躲你做什么,不过是刚巧没碰见。”
“也罢了,明天是大朝日,总会见到的。”贾赦道。
蔡飞屏走后,贾母那里,贾赦依旧没有去看。这老太太一直很麻烦,若不跟她动真格的,便真以为他好欺负。这次,贾赦自要她狠狠肉疼一把,教训不会再犯。
贾母年纪大了,因不服药,身子自然扛不住,病势加重。大夫诊脉之后,愁眉不展,警告贾琏等人,贾母若再如此倔强下去,要不了几日,便真有可能一命呜呼。
贾琏王熙凤等帮忙来劝慰,王熙凤甚至卖惨起来,让老太太看在她坐月子不容易的份儿上,给她一个面子。贾母偏偏不听,就是王熙凤抱来茂哥儿,她看着看着孩子欢喜是欢喜,但还是不吃药。
贾母嘴硬道:“便就是活够了才如此,用不着你们操心,都痛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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