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荣问出最后一个也是最令他迷惑的问题:“你武功这么高,要杀人还不简单?为什么大费周章地设这个局,难道只为掩人耳目?”
他不懂情爱之事,更猜不透女人的心思,玉英给出的答案又为他上了一堂启蒙课。
“我不这么做怎么能让慕容公子重新注意到我?香秀一死,他必定因愧生爱,加深对她的迷恋,也会对我这个积极追查凶手,不惜代价为她复仇的好姐妹心生感激,我再抓住这点接近他安慰他,他就会自然而然将对香秀的感情转移到我身上。”
商荣觉得这女人就是个心思缜密的疯子,惊奇叹问:“你那么恨香秀,怎会甘愿做她的替身?”
“这一切都是为了慕容公子,我只求跟他相伴一世,其他的都不重要!”
玉英尖叫着挥掌袭击,凡是阻碍她与慕容延钊厮守的人都该死,这小子自寻死路,可怨不得她。
商荣见她指尖拈着亮闪闪的事物刺过来,急忙用剑格挡,那东西是一枚两寸长的银针。针纤细轻巧,杀伤力不够,是以很少被当做兵器使用,可玉英这一刺震得他手腕酸麻,虎口开裂,内力之强,更胜先时遇到过的几个赤云法师的爪牙。
劲敌当前,他不敢大意,决断如流地迅猛出击,剑光泼天泼地洒向玉英,形如一块金色的幕布罩住她的身体。
玉英不慌不忙以针御剑,全身上下竟无半点破绽,动如风,行如电,相思剑只能劈中她的残影,连衣服边都够不着。
她左右手同时进攻,仿若千手观音,突然一个逼抢,右手的针尖直刺商荣眉心。
商荣险险避开,银针扎中身旁一株芭蕉树,登时钻出一股恶臭,继而黑烟熏腾,整棵树被快速腐蚀,商荣心跳了不过十下,一人多高的芭蕉已完全融化,变做焦泥。
“吕秀才就是这个下场,接下来你也一样。”
玉英凶神恶煞,像彻底解除束缚的大杀器,潮鸣电掣地扑来。
商荣的身法已算快的了,与她抗衡仍是吃力。她那银针奇毒无比,被刺中一下就完蛋,性命交关的搏杀不能讲规则,打斗中他忽然朝玉英身后大喊:“大师兄!快来助我!”
玉英以为慕容延钊真的来了,不由得心神缭乱,商荣终于得到反制的机会,剑锋横扫,五六个玉葱般的手指落在地上。
玉英惨叫退后,痛楚惶怒地哆嗦着。
“你这小子,好生歹毒!”
商荣冷嗤道:“是你自己说的,对付卑鄙小人就得用比她更阴险的手段,你多行不义,今日不过报应临门。我现在先不杀你,把你带回玄真观交给师父发落,你若肯老实供出不灭宗的情报,想来他老人家还会饶你一命。”
“哼,你高兴得太早。”
玉英将一块石子踢向他,转身欲逃。红影晃动,一人拦住她的去路。
赤云法师!
汉水一战记忆犹新,商荣一眼认出来者,不禁萌生退意。
我绝非此人对手,死在这儿玉英的罪行将被掩盖,必须马上撤离。
赤云法师料事如神,朝他微微一指,指力隔空点中穴道,人立时不能动了。
“多谢师父相救!”
玉英跪地谢恩,难掩喜色。
赤云法师环视小院,微笑道:“玉英,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看来真打算嫁做人妇,安居乐业了。”
玉英觉出不善,立刻紧张起来,洞洞属属低告:“师父曾答应徒儿,完成五十件任务就放徒儿自由,如今数额已满,还求师父开恩。”
她自幼加入那个惨无人道的黑暗组织,所见所闻尽是刀光血影,尔虞我诈,内心很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慕容延钊的出现更激增了这种渴望,她冒着生命危险执行任务,在鬼门关前来来去去,好容易积满规定次数,守得云开见月明,当然要为自己极力争取。
赤云法师右手轻抬,示意她起身,手指勾起那张如花似玉的脸,端详片刻,莞尔道:“为师答应过的事绝不失言,可是你走之前,也得把我给你的东西还给我。”
玉英闻言魄散魂消,身体已被赤云法师翻转过去,布帛哀鸣,后面衣衫尽被撕去,露出光滑洁白的背脊。
商荣见赤云法师右掌刚刚贴住玉英背心,女人便连声惨嚎,声气痛苦至极,而后四肢竟一齐朝背后弯曲,关节承受不住重压,相继咔嚓折断,身体也向后弯成弓形,好像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扯拽。
熬不住非人的酷刑,玉英凄喊求饶。
“弟子再不敢生二心,求师父饶命!”
“哼,太迟了,我不灭宗不需要残废之人。”
赤云法师语气淡然,虐杀一个人在他如同轻轻掸掉袖子上的灰尘。商荣见他对徒弟也这般残忍,更把他当成人头恶魔,深恨自己能力不足,无法惩恶除强。
不久玉英周身的大穴逐一爆裂,红雾飞扬,倒地时已成了血人,一动不动的看不出死活,暂时没被鲜血污染的背心上浮着一点红色花纹,商荣借月光辨认,那分明是一朵盛开的桃花。
赤云法师再没有看那女人一眼,漫步走向商荣,脸色清和,绝无杀气。
“吓坏了吗?放心,老夫不会那样对你的。”
商荣咬牙欲碎,双眼放出剑光:“为什么杀死她?”
赤云法师笑道:“我只是把教会她的武功收回来,刚才那招也是《八荒妖典》里的功夫,能吸取人的内力,你想学的话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