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仗还只是带着一帮练了几天的家奴打的,要是改天把黑甲军给训出来,天下可期!]
[不要骄傲啊!这次是占了武器的便宜,远程射击压倒性胜利,要是让这帮蛮胡欺到眼前看看?近战见血,小厉子的这帮乌合之众还不吓得立马崩溃?再接再厉,好好种田,争霸天下!]
[别废话了,赶紧撤啊!等着蛮子大队上来包饺子么?!]
虽然不想承认,但上人们所说确是直指要害,厉弦盯着仲衡远远奔出,带着斥候队追击,也是暗自扼腕,可惜弩弓还是不够多,自家车队人也太少,分成几队,实在捉襟见肘。这下子救了这许多百姓,要带上这帮人跑,要没足够的吃食还真够呛。
厉弦眯眼瞪着蛮子抢来的那堆牛马大车,眼睛发绿,娘的,说不得还得抢上一把,黑吃黑!
战场之上惨呼声不绝,四散而逃的近百个蛮子又被射倒许多,眼见大势已去,剩余的蛮骑拍马就跑,却被追来的护卫斥候挥刀斩下,论弓马娴熟,护卫们自然不能和长在马背上的蛮子比,但论那神兵利刃,撕裂铁甲如切豆腐般,一刀能把蛮子劈成两半!
厉大公子看着他们骑马杀敌,看得鸡血沸腾,忍不住也想过上把手瘾。
眼见那蛮酋跑得老远,仲衡的马匹虽健却不是战马,长力不足,越追离那蛮酋越远,厉弦气得只咬牙,恨不得自己亲身追上前去,把那蛮子砍个七零八落。
他当即冲上铁甲的大车,大喝一声:“让我来!”
弦机已经上好,铁甲如今对公子爷是奉若神明,闻言立即让成子将位置让开,自己给公子爷做助手。
“大仙,帮我瞄准校正,射那个要跑的蛮子头!”厉弦喃喃低语,上手瞄着准星,将视野中的小圈圈套住正不停策马狂奔,越来越远的蛮酋。
【右,右,偏下0.1,好,发射!】
有了钟大仙的微调,厉弦信心十足,用力扣下扳机!
“嗖!”
一支巨箭,带着公子爷的愤怒,蓦然出击,如电闪般劈开空间,巨大的箭头呼啸着,瞬时击中了那个蛮子的背脊。
铁甲只隐约看到那蛮子突然停顿,从马上矮了一截被砸下地,他喜不自禁地抖着络腮胡,恭贺自家无所不能,天人一般的公子爷:“公子,您百发百中!那蛮酋必然已死得透了。”
成子在一旁,捂着嘴,眉飞色舞,却不敢在公子面前多废话,公子爷好生厉害,出手就将那凶暴的蛮头子干掉了!
被属下景仰万分的公子爷脸色颇为古怪,青里透白,白中透黑,他挥挥手,脚步有些轻浮地缓步下车,将箭炮机位重新让给这两个专业操作人员。
一下车,胃里翻江倒海地涌了上来,厉大校尉扶着车把一阵猛呕,差点没把自己的肠子吐出来。
“钟恪你又坑我!”
【你既然已经上了战场,怎么能不亲眼见自己杀敌?总不能次次闭着眼,让我帮你杀吧?这次是远程射击,下次面对面砍杀呢?我只是帮你放大战斗成果,让你看个清楚而已,此次免费,不谢!】
鬼才要看敌人被血呲糊拉地撕成两半,花花绿绿全喷出来,披了那马一身,白马都变血红马了喂!
厉弦气不打一处出,但心中也知,这既然是避免不了的乱世争战,总有要亲见血腥的一日,钟恪不过是让他不再逃避。
“渡河!渡河!”厉弦奋力大喊,众人轰然而喏。
仲衡没有多看一眼那稀糊一团的蛮酋,当即拨转马头,喝道:“回转,渡河!”
大半的百姓四散奔逃,有多半已跑上了木桥,见到凶残的蛮子竟然被更凶残的车队之人给杀得七零八落,见不到几个整的了,可这帮子车队的人,凶是凶,却是不怎么向大燕百姓下手。有些人便开始心眼活络,惦记起自家的牛马家当,那可都被蛮子掳掠了,正在那头四散呢!若是能找回些,也不怕会忍饥挨饿了。
有许多人便蠢蠢欲动,又从桥上想奔回来牵牛拉羊,找回自家的家当,也有人怕得要死,拼命想过河,人群乱糟糟地挤成一团,进退两难。
“长矛队平列矛枪,牛马驭者出鞭净路!”仲衡已赶了回来,见状大喝。
牛马驭者们打仗不行,干这等事却是得心应手,当年随着大公子出行,人称净街虎!那鞭子挥下,啪啪四响,说抽屁股,不抽脑袋;说抽鼻子,不抽耳朵。
跟着公子爷出行西北,想着能搏一把的二赖子,原本见着蛮子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一个自已吃饱一家不愁的赖汉子,不过是想着年纪老大不小,想跟着公子建功立业,拼一把富贵,说不得能搏个媳妇成家立业,何曾想会遇到这千杀的蛮子?
幸好公子爷机关威猛,杀得蛮子片甲不留,奈何小命虽有靠,他一个打杂赶牛的驭者却挣不上功劳,如今这帮贱皮子,幸得公子爷救了一条命,却还敢耽误渡河逃命大事?!对付不了蛮子,还对付不了这帮土鳖?!不抽得个个乖乖听话,老子就改叫“净街猫”!
二赖子狞笑着抽出他赖以成名的长鞭,啪啪啪!
一窝乡土百姓如何见过这等威风凛凛的凶人?无论如何也不敢再冲回桥那头,面对白花花雪亮亮的长矛,只得哭爹喊娘地挨着鞭子,慢慢排成列,匆匆挤向河对岸。
[我去,果然是仆肖其主,“人才”啊!]
[唉,见小利而忘大危,这种时候也只能出雷霆手段。]
[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