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怎么办呢?明早起来怎么办呢?
不想再装情场老手了,但过去撒的谎该怎么圆?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该怎么解释?
“唔……”他闷声叹息,几乎换成趴卧的姿势,脸在枕头上埋得更深。
这间卧房是当初柏尹住过的,枕头也是柏尹的,但过了这么久,枕头上早就没有柏尹的味道了。
卫生间里终于传来水声,萧栩在被子里缩了一下,神经根根绷紧,想要假装睡着,眼皮却不听使唤地抖动。
柏尹不比他轻松。即便已经打出来了,心头的欲`火仍然压不下去。
比欲`火更灼人的是困惑。
关掉卫生间的灯,柏尹轻手轻脚回到卧室,见萧栩睡得像颗煮熟的虾子,口鼻几乎被枕头堵住,无奈地叹了口气,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重新放好,低声抱怨道:“怎么睡成这样了?”
低音炮轰击着萧栩的耳膜,萧栩不敢睁眼,眉头可怜巴巴地皱着,喉咙挤出几声软绵绵的呻吟。
“唔……嗯……”
柏尹手臂顿了顿,两秒后再次给醉汉掖好被子,还在醉汉的脸颊上捏了捏,轻声说:“撒什么娇啊?好好睡觉。”
萧栩觉得心脏都快停跳了。
好在柏尹未在卧室久留,见他不动了,就起身离开,将门也带上了。
黑暗里,他不敢再坐起来,生怕柏尹突然推门而入,只好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然而什么也听不到,除了确定柏尹还在家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柏尹去了阳台。夜已经很深,万家灯火早已熄灭,喧嚣终于归于宁静。
但心,却无论如何静不下来。
yī_yè_qíng发生以后,他曾经短暂地考虑过如何与萧栩相处,若萧栩向他提条件,只要是合情合理的,他不会拒绝,他甚至想在冷静下来之后,与萧栩好好谈一谈。但萧栩那轻浮又无所谓的态度凭空给他筑了一堵墙。对这种事他没有任何经验,萧栩却是情场老手。萧栩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只能配合地选择逃避。
但或多或少,这种逃避带着赌气成分。
这次回来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在意萧栩,这种在意无关乎喜欢,却实实在在烙在心头。肉`体关系太玄妙,一旦发生,两个不相干的人就有了联系。他无法再将萧栩当成一个普通的熟人,或者兄长的朋友。
萧栩有很多身份,萧小少爷,小萧总,萧先生……但在他这儿,萧栩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第一次占有的人。
而回来之后,短短的几小时,这份在意被无限放大,大到他无法忍受萧栩再被其他人染指,大到他不受控制地想对萧栩好,大到直白地对萧栩产生性冲动。
就在刚才,若非萧栩已经醉得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他确定自己会再次侵犯这个放肆诱惑他的男人。
事已至此,不能再逃避下去。
同一屋檐下,一墙之隔,清醒的人与醉汉皆是长夜难眠。
天将破晓时,萧栩听见大门被打开又合上。
柏尹走了。
迟到的失落感抓着他的心脏,他闭上眼,在一夜未眠后跌入不安的梦境。
梦里,柏尹还在。
他知道是梦,因为梦中的情形正是夜里发生的事——柏尹抱着他进入卧室,抽走了他赖以遮羞的小毛毯,看到了他腿间挺立的欲`望。他兴奋又难堪,情急之下当着柏尹的面自渎。然后柏尹将他揽入怀里,耐心又温柔地帮助他。
到这里,一切都是现实的重演,他靠在柏尹肩头呻吟,臣服在柏尹的掌心,甚至受欲`望驱使,主动抓住rǔ_jiān揉搓……
但之后,情势失控。
柏尹突然变得粗暴狠厉,将他禁锢在怀里,不顾他的求饶,带他攀上高峰,却残忍地堵住了出口。
“不要,不要!柏尹,求你!让我射,让我射啊!”他受不了了,哭着挣扎,但柏尹嘴角却挂着冷笑,手指一动不动地堵在那里,非但不如他的愿,还将他翻了个面,低声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我……”他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想不起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引诱我。”柏尹咬着他的耳垂:“你想我上你,对不对?”
他拼命摇头,呜咽出声,羞愧难当,却又兴奋难当。
他当然想被柏尹上,想得发疯,想得在荣钧的生日宴上,忍着从未感受过的剧痛,也要与柏尹交`合!
梦比现实真实,梦比现实无耻。
梦里,他是欲`望的奴隶。
醒来时,他怔忪地想,幸亏柏尹不知道他其实不想被手指安抚。
他想被心上人操。
天已经大亮,工作日的早晨,一切欣欣向荣。萧栩从床上起来,浑身酸软乏力,正想去浴室洗漱,忽听大门传来响动。他愣了一下,转身一看,竟是柏尹。
“你……”他口干舌燥,想起夜里的事与刚才的梦,顿时红了脸。
该说什么?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手上拿的什么?
“看你冰箱里什么都没有,出去买了些早餐。”柏尹扬扬手中的口袋,“顺路买了两把蔬菜。”
“哦。”萧栩顶着一头睡乱的头发,没话找话:“是什么早餐啊?”
“灌汤包,春卷,油茶,还有茶叶蛋。”柏尹走去厨房,先放好蔬菜,再将早餐一样一样拿出来。萧栩跟到厨房门口,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柏尹回来了,并且给他买了早餐,中午可能还会留下来做饭;害怕的是这情况似乎很复杂,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