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容璟凝视着我:“佛庙之中,不可妄言,佛普渡众生,你是众生之一,佛自然会渡你!”
在这香火鼎旺的寺庙之中,我没有得到心里的平静,却不安的跳动着:“我是众生之一,佛不会渡我!”
容璟霎那间一笑,“无碍,佛不渡你,我渡你!”
我不安的心,随着他这句话,越发的跳动的厉害,怔怔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我自己,一头乌发被木簪子挽了一半,一半垂落腰间,肌肤如玉雪白,面容清丽冷艳,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带着阵阵冷意。
后退两步,轻启唇瓣话刚到嘴边,便听见寺院的钟声响起,宏厚而又深沉,钟声在整个山间回荡。
我扭头望着殿外,带着心慌道:“了无大师说法开始,九皇子要过去吗?”
容璟微微额首:“走吧!”
我与他一前一后,明明只有两步之遥,却像那一日,他离开凰承宫头也不回的扎进宫道上,忘记了我的存在,哪怕我摔在雪地里,他没有听到我叫嚣的疼痛。
我不是想要他知道我摔的多疼,我也不是让他把我扶起来,我只是觉得他离我远去,我再也够不着了。
了无大师的信徒很多,乌压压的一片盘腿而坐,了无坐在蒲团上,慈眉善目,眼睛明亮睿智,静坐宝严庄相像极了普度众生的佛。
在佛钟停止,他缓缓的开口,声音浑厚清亮,讲的是三心不可得,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我依靠在古树旁,微微闭上眼,在了无大师的声音中,没有听到佛法高深,没有参透佛法精髓,竟然迷糊的睡去了。
待我醒来,听法参禅的人已经不见,阳光斜垂,我竟从早晨睡到了夕阳西下。
“姑娘!”
心中一惊,望向声音来处。
了无大师穿着袈裟双手合十,一脸慈悲看着我。
原来我斜靠着不自觉的已经坐在古树下面了,爬起来,做了一个合十:“大师!”
了无大师合十的手,轻轻点在我的眉间:“痴儿,佛渡世人,世人皆众生,你也是众生之一!”
我怔了怔,霎那间,一瞬间的心静,视线越过了无大师身后不远,容璟负手而立,对我微微额首颜笑。
我这样的凡夫俗子,何德何能让了无大师亲自来点化?
容璟总是不显山露水对我关怀,渡我放下心中仇恨……
合十的双手,对了无大师行礼:“我是众生之一,从不求西天极乐,我是执迷不悟,无须点化!”
“痴儿!”了无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姑娘有无数个可能,何苦在苦厄中不愿意回头?”
望着那夕阳残景:“我回不了头了,我想立地成佛,奈何心不愿,佛,修佛,讲究的心如止水,讲究的无烦恼,无奢望!”
“一心向善,我现在所拥时光都是偷来的,我若成佛,定夜不能寐,日不能安。所以我宁愿在苦厄之中,苦苦挣扎!”
我放不下娘亲死的那一刻,外祖父的嘴脸。
我放不下娘亲叮嘱我,找到我那未谋面父亲杀了他的叮嘱。
在雷音寺的这四年,时光温暖,岁月平静,是我偷来用来长大的,我想平安长大,所以才会想尽办法逃离容与。
了无大师说我有无数个可能,我不愿意要这个无数个可能。
我只要能让我心中的事情解决,不在乎前方的路多么崎岖不平充满荆棘。
“痴儿!”了无大师慈悲的声音带着叹息:“可愿去千佛洞,替贫僧擦几日佛像?”
我沉默了片刻:“好,多谢大师!”
我被小沙弥带进了千佛洞,佛家的众生平等,男女平等,千佛洞更像一个禁闭,参禅悟佛的好地方。
未曾想到了无大师会每日在这里打坐,与容璟讨论佛法,而我自从那一日依靠在古树上睡着,现在无论他们怎么讨论佛法,无论我怎么不愿意听,他们的言语都能准确无顾的钻进我的耳朵里。
到了第五日,容璟没有来,来了一身黑色劲装充满煞气的男子体态修长的男子。
他的薄唇紧紧的抿起,轮廓线条冷硬,皮肤略黝黑,黑色的瞳孔中泛着一丝碧蓝,看似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膺般的危险。
他的手腕上有一串佛珠,佛珠被捻得乌黑油亮,我把茶水轻轻的放在他的边上,他机不可查的额首。
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他也做得僵硬无比,似极其不习惯做这样类似多谢的动作。
我躬身准备退下,了无大师叫了我:“姑娘,今日是最后一日,坐下来与贫僧一起!”
“是!”我应道。
身旁的男子,没有再看我一眼,滑落手腕上的佛珠轻轻的捻搓着。
了无大师褪去手腕上的佛珠,套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