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我租的房子,”叶千湄把另一边耳机也摘下来,笑道,“怎么,你要带我回家吗?”
“是的。”司梦染郑重点头。
叶千湄也认真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那下了蛊把你绑回去。”
“你以为是土匪抢新娘吗?”
“我比土匪温柔多了。”
“你的手段比土匪狠多了。”
司梦染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叶千湄轻笑,倾身过去牵住她的手,认真地握紧。
离飞机降落还有十分钟时,广播再一次响起,告知旅客即将降落,同时提醒当地地面气温。
洛瑾睁开眼睛,望向苏镜瑶:“要到了么?”
“嗯,”苏镜瑶点头,想了想,也认真地看向她,“到了之后,先带你去看中医。”
话一出口,立刻感受到了对方哀怨的目光。
苏镜瑶视而不见,继续道:“你之前接连受伤,不调养的话,怎么好的了?”
“总归会好的。”洛瑾争辩。
“那样好得慢,”苏镜瑶说着,神色忽地一黯,“我不知道你以前走过多少险境,又杀了多少人,但是我想你现在好好的,万一又有什么事,让你再次涉险,怎么办?”
洛瑾微微一笑,拉过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
苏镜瑶脸色一红,怕被别人看见,连忙要抽回手,但洛瑾动作比她快的多,已经将她的手牢牢握住。
耳边只听她清冷的声音落下:“阿瑶,你不必为我忧心。虽然我不知晓幕后那人是谁,但他如此处心积虑地让我在现代复生,一定会有他的目的。在没有达到之前,他绝不会允许我轻易死去。”
苏镜瑶闻言一怔。
这些东西,她也曾想过,只是没有深究。如今洛瑾说起,她才真正意识到幕后之人有多可怕。
她们都被囊括在一个阴谋里。
飞机震了一下,开始徐徐降落。
苏镜瑶唇边溢出低低叹息,换了轻松的语气:“现在不说这些了,倒是你,一定要和我去看医生。”
下了飞机之后,苏镜瑶带洛瑾去医院,叶千湄领着司梦染到家里去,收拾衣物搬到她家去。
叶千湄家里不大,虽然布置精致但是十分冷清,厨房里更是铺了一层的灰。看起来她住在家里的时间未必比待在外面更多。
叶千湄随手把打开的行李箱扔在地上,然后打开衣柜,把为数不多的衣服往行李箱里面塞。
司梦染忍不住蹙眉:“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是黑色的?”
“在主上身边必须要穿黑色,”叶千湄淡然答道,“习惯了。”
司梦染怔了怔,仔细一想,从她见到对方第一面开始,的确就没有见到她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
叶千湄兀自将所有东西收好,把关好的行李箱从地上拉起来。
“走吧。”
时钟的指针转向了夜晚凌晨一点。
k市美术学院里已经陷入了沉睡,偌大的校园中只有路灯依然矗立。
这个夏季的夜晚是微凉的。星芒如烛火,下弦月如钩。夜风裹挟着轻微的寒意,拂过暗夜里的深紫色的云层,吹起校园里低垂的树叶。
这样的夜里,却有两个人出现在寂静的校园中。
那是两个年轻的大学生,衣着普通,一个短发齐肩,一个长发扎成马尾。
其中那个短发女生的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袋子,她并没有向往常拿袋子那样拎着它,而是一手抓着提手,一手托着袋子底部,一路小心翼翼,像是在保护什么东西。
两人轻车熟路,轻手轻脚地绕过路灯照到的地方,七拐八弯,穿过操场,走进了一栋老旧的楼房。
楼里很黑,一个人立刻扭亮了手电筒。
两人走上三楼,摸索到一间虚掩的房间门口,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普通的被废弃的教室,教室中间摆着一幅快要完成的油画,用白布盖着。
两人没有开灯,只是把手电筒放在地上摆好,让它的光线正好落到油画上。
“快点吧,”短发的女生低声说道,“把颜料拿出来。”
长发的女生却没有动,犹豫了一下,踟蹰道:“真的要这样做吗?那个传说……”
她欲言又止。
“一周后就是展览的评选了,你不想参加?”短发女生眉间有了怒意,显然对于同伴的临阵脱逃感到不满,“这次机会可是千载难逢,听说规模很大,我们也马上就要毕业了……”
“万一那个传说是真的呢?”长发女生低声劝说,“如果画真的会……”
“别说了,”短发女生毫不犹豫地打断她,“你不想动手,我自己来完成也可以,最后如果成功了,作者一样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她托着袋子走向一张桌子,拿过上面摆着的颜料盘,熟练地将颜料涂在盘中,然后打开手里的袋子,从里面取出一只小碗。
碗里盛着半碗暗红色的油脂,在手电筒散落的微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短发女生小心地端起碗,微微倾斜,将碗中油脂倒入颜料里。
长发女生咬了咬唇,还是动手将盖在画上的白布掀开。
一间古雅的女子闺房中,溢出满地烛光。透过那一格窗栏可以看见外面天色已晚,然而屋中主人并无掌灯,只是点起了三支红烛。
黑发垂腰,身穿白色深衣的女子坐在菱花镜前,手拿脂粉,正在细细描眉梳妆。
仿佛听见有人在唤她,她微微侧过脸,眼里流转出三分烟波。
这幅画基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