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安济院只能确保他们最基础的生活水平,不可能像老爷一样供着他们,而且皇后还想出了彼此互助的办法,让这些百姓三三两两结成小组,互相帮助,也能省去请人这一项开支。
尽管如此,每一座安济院中仍旧需要不少人手,而且安济院建立到现在也只能普及到府县,无法到村镇,村镇符合条件的必须得想办法赶到府县去。
不过安济院的建立倒也给当地百姓又多添了一项活计。
皇后通过慈善拍卖,以及这些年不管是新化妆品还是新物件赚来的钱,全部一笔一笔记录下来,公开公正的用到了慈幼局和安济院上,专门设立出了慈善基金会,每月都会有报纸刊登每个月的花费。
不提皇后做过的其它事,单是慈善这一项,便得到了全大魏百姓的爱戴,甚至通过报纸流传到全亚洲,周边各国都对皇后赞不绝口,各国王后也都以皇后为榜样。
如今皇后病重,可谓全民皆哀。
慈幼局的孤儿们每日都会特意来经过皇宫,对着皇后宫殿的方向磕一个头,安济院里的百姓,能走出来的也都会过来,哪怕是坐着轮椅,还有去寺庙里给皇后诵经的,不止这些人,普通百姓也无不叹息。
皇后听到消息沉默了半晌,然后摇了摇头,眼眶微红:“去劝他们不用这般,我做这些也非全是为了他们,只求自己问心无愧。”
她做这些确实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回报,她穿越过来就是绫罗绸缎吃喝不愁的大家闺秀,紧跟着又成了皇后,根本没吃过什么苦,相反她穿的用的吃的都是全大魏最好的,做这些慈善她是有帮助大魏百姓的意思,但更多是跟元清帝展示她的能力。
没想到临走竟然得到百姓这样对待,叫她动容。
“看在百姓如此诚心的份上,不如再留些时日?”虽说木已成舟,元清帝仍想要劝一劝。
所谓做戏做到家,为了应证皇后的病重,他这些日子几乎日夜不休守在她身边,连上朝都停了,奏折全都搬到了清宁殿处理。
不止是他,魏曙贵妃夏婵也全都在这,魏曙跟他一样日夜守在殿中,贵妃夏婵白日过来晚上回去,太后碍于身份,只每日来探望一回。
长乐公主还在赶回来的路上。
皇后闻言面露无奈:“我再回答你第三十七次我心意已决,你要再问我真要生气了。”
元清帝耸肩一笑。
大约因为即将要离开,皇后对着他轻松自在也许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自在,连陛下也不再称呼,两人像是真的姐弟一般相处。
不止是对他,对夏婵梁平安等也放下了皇后的架势,如同多年老友,而皇后这一调剂,倒也让元清帝和穿越者之间的关系轻松了不少,大家有点像是回到了最初刚坦白的时候。
魏曙坐在元清帝旁边的小桌子前,一边写作业一边在心里叹气,他刚得到消息的时候还真以为皇后得了重病,虽然皇后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但到底以母子的名分相处了这么多年,还真将他吓了一跳,谁知道等他跑来清宁殿,却看见皇后正跟父皇夏姑姑几人言笑晏晏。
亏得外人都以为皇帝伤心欲绝,满宫悲戚,哪知道其实清宁殿里其乐融融压根没有什么悲伤。
夏婵和贵妃也在完成她们的作业,两人面前放着成堆的书册,这些是各种账册和人事记载等,皇后一走,她手头管理的那些事情便得交给她们来打理,宫务有太后和贵妃一起,夏婵则接手了慈善一事,这几天她们守在清宁殿主要是来跟皇后学习,等她们学的差不多,皇后也就该真的咽气了。
剩下宫外的其它杂事会交给长乐,她定亲后便有了公主府,元清帝许了她随意出入。
“对了,夏姑姑,你这回回来还要再出去吗?”魏曙问夏蝉。
夏婵摇摇头:“今年不出去了,我打算等明年跟船队去一趟日本。”
东亚这边的国家她基本都去过了,只剩下日本,之前能安稳渡海的船没有研究出来,现在研究出来了,她打算等明年去一趟,日本,可是个需要他们好好宣扬的地方。
魏曙放下笔道:“我听说有一个叫朱驯的富商,夏姑姑可认识?”
夏婵讶然:“殿下如何知道他?”
“看来果然认识。”魏曙笑道,“我前几日在茶馆里听人提到了他,觉得此人经历甚是有趣。”
当年西游记大火,引发了一场西方掘金潮,不少百姓遁着唐僧的脚步去了天竺,确实有不少人发了财,但要说最厉害的还属这个朱驯,据说他当年去的时候也不过十五六岁大,经历各种艰辛发展成了如今丝绸路上第一富商,据说还差点被天竺南部某国公主看中召为驸马,其经历之精彩堪比唐僧。
魏曙随着穿越者们开眼看到了整个世界,对外界很是向往,同时对这类敢于冒险的人很感兴趣。
夏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但又很快恢复正常,笑笑:“这朱驯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他短期内恐怕不会回来大魏,我离开天竺时,他转道去了黑汗,殿下若真对他有兴趣,我可以叫人联系到他。”
“那便算了。”魏曙摇摇头,“我只是想听听他一路的见闻,也不用为此事去打扰对方。”
虽说从夏姑姑这里也能听到,但她是去做文化交流的,对别国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