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景长长吸入一口浊气,心房处隐隐发麻。
“这乱石堆在一处,或许前方还有路途,我去寻人来挖开。”逸景说着转身便要走,这该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等一下。”南宫煜麒喊住他。
“师兄?”正当逸景转身正欲离开之时,南宫煜麒却说:“我试了试,这里乱石堆积,不易将路通了,现在谁不是忙着布防和救人,你们还有时间一点点挖通吗?”
逸景反问:“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来想办法,你且回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吧。”南宫煜麒摆摆手,神情漠然地打发逸景。
逸景也不客气,转身回了自己军帐之中,同花辞树好生商量后续事宜。
顾小舞揉了揉眼角,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疲惫之感在脑海中翻涌得更为厉害,再一抬头看天际,原来太阳又一次升起了。
新任的吏部侍郎带着文书前来见她,走到门口却又将文书藏在背后。
“为何藏起来?”顾小舞甩动手腕,不禁感到一阵腰酸背疼,见吏部侍郎没有回应,又催促道:“还不将文书拿来?”
“大人连着辛苦了三天两夜,还是好好歇息吧,这样下去,难免……”
“啰嗦什么!”顾小舞想着狠狠呵斥一阵,可眼下却是有气无力,只能缓了声音道:“将文书拿来便是。”
吏部侍郎一阵心惊肉跳,低声答应着将文书捧来。
“朝中可有其他事情?”
顾小舞一面接过文书一面随口问道。
吏部侍郎想了想,才道:“三省六部都为了大地动和胡莽战事忙得四脚朝天,也没有……对了!”
“嗯?”
“侍从们说,自昨晚起,甘相陛下商量国事,到现在都没出来,连饭都没吃一口!”
顾小山书海中沉思。
正是吏部侍郎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时候,圣书房的侍从过来传话,说皇帝陛下要见吏部尚书。
顾小舞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二话不说便收了满桌狼藉,随着侍从奔出门去。这几日连连大事发生,她实在不愿意再听见其他惊天动地的消息了。
皇帝见了顾小舞便从龙椅上忽地站起,连礼节都给顾小舞一并免去,似乎甚是迫切,连喘息一次的时间都不愿意等。
“朕已决意,巡游西北!”
名为巡游西北,实则御驾亲征,不过是当前处于备战阶段,还未有个动武出兵的由头,就找了另一个名词罢了。
顾小舞差点就想着尖叫出声,可她毕竟还是吏部尚书,官场多年也经历了大风小浪,就连这等晴天霹雳的消息都不能将她撼动半分。
顾小舞稳了稳心神,连忙道:“陛下何必如此?尚有将士在前,何须陛下亲临前线?天子不在朝堂,谁又来坐镇八方?”
“可甘仪已经从胡莽公主那处问出了些许消息,萧听雪信中所言之机关,胡莽公主亦是有所耳闻。这几日急报连连,荒城的情况远比王城所想严重,早已动摇军心民心,眼下胡莽即将来犯,更是防不胜防……”
顾小舞声如斩铁地打断皇帝言语,只问了一句:“所以宰相甘仪上疏,诱使陛下御驾亲征?”
皇帝没有应答,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想来是对顾小舞这等无礼之言颇为不满。
堂下的吏部尚书虽然面上平静如水,内里却是心急如焚,顾不得礼仪不礼仪的东西,又继续说道:“陛下本就不愿意生灵涂炭,才将重任交于逸景,而今御驾亲征,哪里还有返回的余地?天子不征则已,征则必胜,皆是便是我朝与胡莽有意和解,只怕也没有那么轻易罢手了!”
“呯!——”
皇帝猛然一拍桌案,立时满是寂然,唯有那被震起的杯子摇摇晃晃地在边缘挣扎了片刻,最终摔了个粉身碎骨。他重重地喘了口气,像是方才溺水重生的人狠狠地吸入两口冷风。
“这些道理,需要你来啰嗦?!”皇帝见了顾小舞炯炯有神的双眼,那声音仍旧半点不退,“如今又该如何?这样诡异的机关前所未见,且不说胡莽虎视眈眈,甚至有人在传言胡莽之中有鬼神护佑,我军若战必败!无御驾亲征,如何激励士气?甘仪确实主战不主和,可他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这几年休养生息,国库尚有盈余,总不能让胡莽又夺了我们的城池才是!”
“令军侯戎马多年,当下又被认命为大将军,陛下何必以为他就全无办法呢?”
如果,请我们的网站地址《宅书屋》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