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晟送来的一块包治百病的深井冰”,长铭一觑,然后说道:“然后化成了水。”说着一手接过筷子,一手将一沓文书送到逸景面前,“您既然来了,下官就不谴人送去了。”
逸景并未计较,低头仔细去看那些文书。
“此事不准。”
长铭闻言,伸头去看,恰是那份请大军长令赫连姐弟主理用毒一事,以便协调,最近用毒一事在军中造成的动静不大不小,这些刀口舔血之人,却拿这怪异的毒药莫可奈何,虽然用量甚微,却依旧痛苦,军医也只得在涧河谷四处奔走。
“眼下才开始,多少有点不习惯,几天之后大概可以适应,只要有解药便不需要军医忙碌。赫连姐弟也是新晋武官,本官甚至是刚刚到来宁武,这样提拔,风头过盛,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还是少生事端,战事为主。”
长铭故作愁眉苦脸道:“但是他们二人为此事出力不少,西南战场也少不了他们,这般埋没功劳,对他们怎生是好?”
逸景哂道:“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你要什么。”
“不如大军长送两把弩给他们的,以显恩德。”
“趁着本官现在不宜举动,你倒是懂作好人”,逸景拿起手边的文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但是现在本官哪有时间给他们画图纸,就算是你的天下飞霜丢了,你也只能自己另外找一把兵器了。”
长铭反而怔怔地看着他:“天下飞霜的图纸,是您画的?”
“当然是我画的,还是我写好用铁用碳,托行晟送去冶城打制的。”
“下官一直以为是另有他人……”长铭悻悻道,未曾想到自己顶头上司还懂这些东西。
“大人,有加急信件。”门外军士突然来报,屋内的两人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窗外,已经深更半夜了,居然还有加急信件传来,还是给七营长的,真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长铭接过信件,只是一眼,顺手就置于烛火之上准备引燃,还未等逸景开口询问,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收手,转而去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小盒子,将其中杂物清理出来,又撕碎了信件,将碎片尽数置于盒子之中。
“你这是……”
“洛江红寄来的,就是户部侍郎,兵部尚书的女婿。”长铭面色平淡地答道,见逸景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大军长不要担心,下官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罔顾职责所在。”
“本官知道,恰好是职责所在,你才没有烧掉那封信。”逸景不由得又叹气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养伤要紧。”
第二天夜晚,逸景继续来送药送夜宵,长铭并未在意便从善如流地接下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直到几天之后,长铭不需要再熬夜处理事务之时,逸景依旧给他送药送夜宵,只不过没送到莫知阁而是送到他自己房屋,偶尔遇上行晟,自己长兄便一脸头疼地看着他,细问之下,长兄终于忍不住说:“为什么你们两的事情总是波及我,再敢如此,我就同花军长说一声,调去安戊了。”
长铭莫名其妙,终于有一天,逸景继续送药送宵夜,他不禁疑问道:“您为什么总是拿着下官的药?”
“药房取来就行。”逸景坦然道。
长铭立时想到大军长天天往药房跑,岂不是弄的人尽皆知,没想到逸景及时宽慰他:“不要担心,都是喊行晟和辰盈去取,我弄好夜宵他们也顺路送过来,不然就凉了。”
“………………………………”长铭有一种摔门的冲动,令军侯的长子因为帮大军长拿药厌烦不已转头去了安戊,这说出去怎么见人?
“以后下官去取药吧,或者让药房送来也行,不要再折磨他们了。”长铭欲哭无泪地说道。
逸景点点头,说:“那就等我送夜宵以后你再吃药。”说完将食盒将长铭手里一塞,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长铭诧异地发现武艺平平的大军长居然能跑得这么快。
于是他第二天看到拿着食盒给他送夜宵的逸景。
逸景一边左手翻看文书,一边让秦左奚为他给右手换药。门外有军士来报,说一人蒙头盖脸的,诡异得很,奈何有圣上金牌,要求一见大军长。
“让他进来吧。”秦左奚麻利为他换药包扎,随后简单行礼,快步退下,眼下房间只有一个大军长和那个蒙头盖脸的人。
“你有病?”逸景将那人上下打量一番,就说了这三个字。
“你才有病。”那人接下斗笠,抬头看他,正是中书省宰相甘仪,“本相奉圣上密旨前来,事关重大,当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逸景顾不上和他插科打诨,忙问道:“何事紧急?”
“南蛮之国一夜政变,旧主容亮为其兄弟阿伐骨取代,苟延残喘,逃亡于我朝,圣上知晓阿伐骨有脱离我朝之意,命你和花军长即刻整军,赶赴西南支援。”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们都处理好了吗?”
“早已交代黄英,只能坚守不出,否则定不轻饶,军饷方面不需忧虑,有本相在,白祥影统领这么多人,倒也没缺衣少食,只是又收到线报,说阿伐骨谴人联络南蛮之国以东的车国,似有联手坑我朝的意思。”
“这就麻烦了……”逸景神情肃穆道,“车国以象兵出名,即便护城河水深河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