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见他这样说,也只得写了方子,一边写还一边嘟囔:“现在的年轻人,怎的性子都这样着急?”
孟章见他嘟嘟囔囔,心头窝火,却不得发作,只等好容易写完了,一把抓了就到外间去拿药。
仲堃仪懂些药理,闲时会在校医院兼职,孟章一挑帘子进来,二人顿时打了个照面。
“怎么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问出来。
仲堃仪先反应过来,不由失笑,施了一礼,问道:“不知公子今日所来何事?”
孟章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抓药,好奇问道:“你不是经济系的吗?怎么会在这里?”
“仲某稍懂些药理,校医院人手不够,有时候会来帮忙。”
“稍懂些?”孟章歪了歪头,有些不放心:“那你不会抓错药吧?”
“这位公子,”仲堃仪也不恼,淡定解释道:“仲某在这里两年多,从未出错,公子大可放心。”
第9章 尘起缘现9
“嗯。”孟章看他也不像夸大说谎的样子,便把药方递给他。
“金银花、青蒿各12克,连翘、藿香、半夏···”仲堃仪低声念着药方上的字,抬头问道:“公子是自己染了风寒还是为别人抓药?”
“是为我的室友。”
二人想起那日口角便因陵光而起,一时倒有些尴尬无语。
“对了,还未请教公子贵姓芳名?”仲堃仪还是出口打破了这沉默。
“我叫孟章,来自天枢城。你呢?”
“东有青龙,名为孟章,真是好名字!”仲堃仪称赞:“在下仲堃仪,也是天枢人士。”
孟章笑了,“我可说不出你的名字有什么好的,但没想到你我竟是同乡。”
仲堃仪见他一笑,说不出的灿然可爱,忽觉有些赧然,背过身去将药材抓齐了,问:“你们的侍从会煎药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孟章说:“那就再好不过了。劳烦你一会儿叫我,我先去看看陵光哥哥。”
仲堃仪看着他像一阵风刮进来,又像一阵风吹走了,急急忙忙的。笑着摇摇头,便将器皿拿出来煎煮药材。
慕容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开这个口,终于在寝室里走了好几圈以后,蹇宾受不了地开口道:“你有什么事情便说吧,这般走来走去的,我这些巫符也画不下去了。”
“蹇宾,”慕容离走到他身边站定:“我想求你一件事。”
说罢下定决心似的,一口气将自己的计划说了,说罢,慕容离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也许会觉得我不是个好人,但是为了阿煦的病,我不得不这样做。”
“可以,我帮你。”蹇宾头也不抬的应允道。
“啊?”没想到蹇宾这么轻易地就能答应,慕容离心下倒愈发觉得欠了蹇宾。不久前他才和蹇宾说了要躲着那些人,今天却又要蹇宾主动送上去被那些人欺负,当真是羞于面对这般仗义的好友。
“我知道你的苦衷,若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蹇宾听了慕容离的坦诚,不禁没有看轻了他,倒更多的是同情和佩服。他生于大族,族内倾轧斗争,从来都没什么亲情可言。慕容家虽然只是平民,生活清苦,但是这般为了亲人甘于牺牲自己的情谊,却是几世修不来福分。
“蹇宾。”慕容离也有些动容,不由紧紧握了他的手,虽他知前路不易,但此刻得此知己便也觉足矣。
待陵光终于醒来,已是日暮时分。看着陌生的环境,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要说话,却觉得嗓子火辣辣疼的厉害。
“水···”终于说出这个字时,陵光觉得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少爷,您终于醒了。”紫苏在一旁打盹,一见他醒了,忙起身给他倒了水喝了。
陵光被他扶着靠坐起来,直觉全身软绵绵毫无力气,喝了一杯水,嗓子才觉好一点了,一开口,却发觉声音都哑了。
“少爷,您吓死我了。”紫苏抹抹眼泪:“您这怎么说病就病了?”
“紫苏,这是哪里?”陵光勉强开口问道。
“这是校医院的一个厢房,放心吧,少爷,不会有人来的。”
陵光这才点点头。
紫苏在旁边絮絮叨叨说:“您这是染了风寒了。我已经吩咐芸儿他们去给您熬些粥,您好好休息,应该很快就能恢复。”
陵光苦笑,他这哪里是染风寒,更多是郁结于心吧。
孟章下了课就急急忙忙往校医院跑,没想到路上却差点撞到执明。
“哟,小孟章。”执明喊道,“你慌慌张张要去干什么?”
“原来是你们啊。”孟章看了看他和公孙钤,二人精神俱不太好的样子。
“陵光哥哥病了,我放心不下,要去照料他。”
“什么?陵光病了?”公孙钤一听之下有些着急:“是怎么了?昨天见到他还是好好的。”
“应该是染了风寒了。”孟章叹口气:“还好大夫说了没什么大碍,吃几服药养养便会好了。”
“我们和你一起去看看他吧。”公孙钤说道。
孟章想着也没什么理由拒绝,便点头答应。
此刻,老大夫早就不知道去哪里歇着了,仲堃仪见到孟章来了,便说:“孟公子,晚间的药煎好了,你去喂了陵公子喝了吧。”
孟章道了谢,便拿了药进去厢房。一面敲敲门说:“陵光哥哥,公孙公子他们来看你了,我们这就进来了啊?”
“进来吧。”这是紫苏的声音。
陵光看见他们来了,挣扎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