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愣在当场,酒后发生了什么,他真的毫无印象,但若是真与这佟氏做了什么,也断不是他的本意。
他既不知道怎样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侍君,更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自己的正君,穿了衣服,便逃也似的出了府。
事后想来,倒觉自己当时的反应颇为可笑。这佟氏本就是启昆赐给他的侍君,就算与他做了些什么,也是天经地义的,怎么反倒像做了什么恶事一般?蹇宾虽然可能会不高兴,但是他才是自己的正君,要携手相伴之人,自己对那侍君,并无任何感情,回去后和蹇宾解释一番,相信以他的温柔贤惠应该能够理解罢。只是,这子嗣一事,除了蹇宾所出,其他人的,他是断然接受不了。
想着又觉得自己可笑,大敌当前,竟还有心思在这思虑儿女情长。
齐之侃自嘲一笑,整了整盔甲,便出了大帐,去营地巡视。
此时,远在钧天城的齐府中一派喜气洋洋。
杨氏拉着佟氏的手笑看着他,佟明珠低着头,面上含羞。佟明月站在一旁,脸上是遮不住的喜意,一屋子人皆是满面笑容。
“你可是个有福的,瞧着才进了府中不到半年,便有了身子。”杨氏笑盈盈地对佟明珠说。
明珠愈发羞涩,面染春#色,更显容貌动人。
杨氏又吩咐在屋内众小侍道:“你们都给我仔细伺候着,以后你们主子要吃些什么用些什么,份例不够,自从我的私库里取了来用。”
“是。”佟明珠的两个小侍忙应下来,这位肚子里可是齐府的长孙,他们怎么也不敢怠慢了的。
“多谢老夫人。”佟明珠温声道谢。
杨氏见他乖巧,心中更爱,又命人拿了自己的一只金钗赏了他。
“我也要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爷,就不多留你们了。明月,扶你哥哥去正房那里说一声。”说了一会儿话,杨氏便吩咐道。
二人遂出了杨氏的房间,向齐之侃和蹇宾的屋子走去。
“哥哥你好厉害。”明月小声说:“不过一次,你就有了。”
“真是讨打。”明珠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话就没羞没臊的说。”
“这有什么?”明月掩口笑道:“夫人嫁进来这么久,都没有动静,哥哥一来就怀上了,可不真的是有福气的。”
明珠抚了抚小腹,垂眸道:“这也是上天垂怜,不过去了夫人房中,可不能乱说。”
“明月自是知道的。”说罢,佟明月便小心翼翼搀着他,一幅生怕他磕了碰了的神态。
佟明珠此时面上却没了笑意,众人只顾着他脚下,倒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算计之色。
蹇宾早已知道了明珠怀孕之事,虽然心下凄然,但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他嫁给齐之侃已有近两年,都未有所出,这佟明珠一来便有了,他为齐府开枝散叶,自己就算再难受,却也不得表现出来,否则他这个当家主夫又做成了什么样子,岂不让人笑话?!
佟明珠进来便要下拜,被蹇宾命素缕扶住了,让他坐在凳子上。
“夫人···”明珠怯生生的看着蹇宾,他棕发雪肤,五官深邃,比起钧天人更要有一番异域风情,面对这样的美人,相信是个乾性都会把持不住,更何况他又是蹇宾的侍君。蹇宾细细打量他,未发一语。
“奴侍也未想到竟然会有了身子。”明珠头压的低低的,不敢看蹇宾,好像生怕他会斥责。
蹇宾满腹心事,正在出神,一时也未有回答。
“夫人,”佟明月却是看不得自己亲哥哥受委屈,便出声道:“我哥哥怀了将军的子嗣,这是天大的好事,夫人为何毫无喜意”
听到佟明月的质问,蹇宾方才回过神来,冷冷看他一眼,又转向佟明珠道:“你为齐家开枝散叶,我怎会怪你,这番作态也是不必了!”
蹇宾生的高贵雍容,自有不怒而威的神采,二人被他一说,俱不敢答话。
“你也算是齐家的功臣。”蹇宾喝了一口茶,“自此后,你的身子便不是自个儿的了,万要小心,切不可莽撞,你可晓得了?”
“奴侍知道了。”佟明珠点头应下。
“想必老夫人那里也给了赏赐,若有什么不足,再来我这里说一声。”蹇宾看了看他二人,道:“往后每日早上的请安也免了,身边的人,小心伺候着吧。”
说罢,挥手让二人出去了。
出得蹇宾的房门,佟明月方抚着胸口道:“夫人的眼光像刀子一样,瞥我一眼,可吓了我一跳!”
“谁让你口没遮拦的!他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你在他面前逞能?”佟明珠不悦道。
“可哥哥你这不是有了身子,以后便是我们的依仗了。”佟明月看着他的肚子笑道:“夫人又怎样,以后还不是得仰仗你肚子里这个?”
佟明珠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半晌又摇摇头,叹口气道:“明月你自个儿在花园里逛逛,我也累了,要回房休息了。”
佟明月不明白,为什么这天大的喜事,自家哥哥却自从出了老夫人的上房就再也未露出半点喜色。想是真的有些乏了罢,他也不再多想,便又嘱咐了小侍几句,与佟明珠道别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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