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许三多很想开口反驳,但自觉笨口拙舌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儿,你屁股还疼么?”
“好多了。”
“那睡吧,等睡醒我们就到家了。”
像是要说服许三多一样,成才自己先闭上了眼,虽然他完全没有睡意。
远处的袁朗也在假寐,但眯缝着的眼睛,一直在看向角落里那两个兵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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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的成才和许三多,宿舍都没进就直接被送去了医院。
虽然两人的情况都无大碍,但那些皮开肉绽的伤口还是需要专业的处理,才能确保顺利愈合。
送他们去的齐桓办了手续就归队了,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好好养伤,不要给医生护士添麻烦,接下来等通知。”
两人就这样毫无头绪地留在了医院里,缝了针上了药还打了消炎的点滴,也不见有人接他们出去。
后来成才实在耐不住,去问了医院的医生,结果被一记卫生球眼白了回来:“出去,去哪儿啊?你们领导都给你们办过住院手续了,好好躺着去吧!”
许三多觉得有些奇怪,这伤要是普通人大概是得住几天院,可他们是特种兵啊,这种情况的伤势,向来是在医院处理完了就回基地,然后每天去基地医务所换个药打个针就可以了。
面对医生的说明,成才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只是老老实实地拉着许三多回去病房了。
病房是朴素的色调,白墙灰地白天花板,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
许三多实在闷不住,得空就去休息大厅看电视。
成才没跟他去,说是要休息,其实是在发呆。
回来的路上一直没睡,不停地在脑子里过着任务的细节,琢磨再琢磨,连书面检查的提纲都打好了。
回到基地,没想到没让开会没让检讨甚至都没再听到队长说一句话,就直接到了医院。
现在的成才盯着一片白的天花板,思路却很难再聚焦到枪林弹火、惊心动魄的场面,脑子里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是偶尔闪过莫名的念头。
袁朗的指令,经常让人猜不透。
现在任务都已经结束,不管接下来面对什么样的处理,只需等待,等待就好了。
等了足足一天多,期间一直无人探视,再见到老a的人已经是隔天的早晨。
袁朗来了,只带着齐桓。
进了门就笑着打量成才和许三多:“怎么样,都好些了吗?”
“报告队长,全好了!”终于见到人的许三多笑得嘴都合不拢。
“嗯”,成才在旁边附和地点点头。
“那就好”,袁朗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爽朗,“成才,你收拾一下准备出院。”
“是。”
齐桓在旁边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一套常服。
“那我呢?”许三多疑惑地看着袁朗。
“你看看你,都已经是一只耳和三瓣屁股了,多住两天吧,别这么早回去给我丢人。”
“队长……”,许三多的脸上全是着急,“我不住这儿了,太闲了。”
“闲是吧?”袁朗笑得很善解人意,“那就老样子,写一万字检查,写不完不许出院。”
“可是,那成才……”许三多张着嘴还想说点儿什么。
“可是什么可是”,袁朗板起了脸,“这是命令。”
“是。”许三多很不情不愿地答应了,看了看身边的成才。
成才已经换好了衣服,站在一边等着出发。
袁朗上看了看他,开口道:“走吧”,随后就转了身。
齐桓从进来就一直没说话,临走了才凑到许三多身边轻轻道:“好好呆着,锄头他们这两天会来看你的”,说完视线有一刻瞥过成才,里面有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同情。
成才深吸了一口气,对许三多露出一个笑容:“三儿,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
再转过去已经是面无表情,成才挺直了身体跟在袁朗与齐桓身后离开了病房。
三人在回基地的路上一直沉默着。
袁朗不开口,齐桓不出声,成才当然也不会主动讲话。
他挺直了背,像尊雕像一样坐在车的后座,看着窗外的风景。
回去基地会发生什么,他不太想得来,是写检查、记处分还是别的什么,反正终归不会是风平浪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三人走过操场边,三中队的队员正在训练,c3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于是伸手向成才挥了挥,随后是吴哲、石头……几乎所有的队员在那刻都挥起了手。
成才也很想向他们挥手回去,可是看见前面的袁朗和齐桓一副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只能微微地向着操场的方向笑了笑,就继续跟着走下去。
三人走过操场又绕过食堂,从基地办公楼一个不起眼的侧门走进一处成才从未到过的昏暗走廊。
走廊进去一段摆着张桌子,一个兵在旁边站岗,看到袁朗他们像是早接到通知一般,敬了军礼招呼到:“袁队长,你们来了。”
袁朗回了礼,对这个兵说道:“这就是成才,接下来的三天麻烦你们了。”
齐桓在桌子上的工作簿上登记,成才看到那表格的名称是“a大队禁闭室勤务记录”。
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袁朗这时才回头看向他,表情严肃地说道:“三天的时间,我希望你能一个人好好想一想。不仅是反省,而是真正的思考。”
“是。”成才轻轻地答。
齐桓登记完,执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