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来微微一愣,又有人道:“咱们也觉得那五毒师兄可惜了,可是他投靠了青龙会,他日再见仍旧是死敌,江师兄,你可想清楚。”
江熙来垂首道:“这个……容后再议罢,我找他们有事,你们也时刻小心。”
房门后安静无比,江熙来方把手按在门上,突然警觉,向后退了一步便看到房门一开,一把锋利的长钩已到了他颈侧,房中数人皆被制住,堵住了口,反绑着扔在墙边,数个黑衣人刀尖相对。长钩的主人带着一张狰狞的面具,犹能看出他的笑容。
他指下一动,随后一把拽着江熙来进去,利落地合上了门。
尤离行到百里荡附近便抬手让人马停下,静静地看着积雪泛光,萧瑟的丛林中仿佛深不可测,尤离策马静静站了片刻,笑着道:“我等了半天了,还不出来?”
数十个人影接连跃出,有长刀直扫马蹄,尤离已先一步凌空而下,落地后短小突进闪至右侧,隐了身形冲手边一人影刺一刀,当场索命。
十几个血衣子都是真的暗杀高手,自然不是血衣楼门卫那样的战斗力。尤离也多日未曾动刀,动作却更快而凌厉,两道长钩在他胸前一晃,他已移至那人身后,看到那武器,心中就明白了大半。
那人招招无能,被尤离蜃气一撩,惊得退了两步,突而笑道:“良楼主真是好功夫。”
尤离眯着眼睛瞧他,“你是屠越龙的人?”
他坦然点头,尤离便道:“他以为,这几个人就能让我埋骨于此?”
那人道:“自然不会这样小瞧你——良楼主,我有东西给你,咱们让后面的人停手如何?”
尤离听着耳边的铿锵,方要摇头,却见那人从一旁拎了一物走近,当即冷了神色,厉声喝道:“都停手——”
身后的人本打得激烈,血衣子听到他命令只能停手而待。
那人佯装惊讶,“哟,楼主这么听话?”
尤离盯着他手中长剑,阴狠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那人忙微笑道:“江少侠正和屠堂主促膝长谈,楼主要一起去看看么?”
尤离道:“你知不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人笑道:“楼主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下场?”
尤离气得手中发抖,“那就请阁下带路。”
那人又道:“屠堂主说了,楼主是很危险的人物,为保在下一路平安——”他递过一深色瓷瓶,“楼主把它喝了罢。”
尤离接过一看,冷笑道:“你们这么怕我,我不喝这软筋散,你都不敢近身?”
那人道:“小心一点总没错。”
尤离道:“我这十几个弟兄……”
那人一击掌,又是二十多个人从林间而出,笑着道:“黄泉共为友。”
尤离怒道:“你敢?!”
那人道:“这事大可栽到四盟头上,楼主自身难保了,就不要卖弄慈悲了。”
身后的铿锵之声又起,尤离不想回头,盯着手中药瓶——原以为屠越龙不过是虚言情报,设伏或借四盟之手设个陷阱,不想来人拿着江熙来的剑。他猛地一灌,狠狠掷开道:“可以了罢——”
那人递过一个斗笠,轻声道:“麻烦楼主戴上。”
屠越龙坐在江熙来面前,只是一味地打量他,直到江熙来厌恶地避开他目光,方道:“原来那小子喜欢这样的……”
江熙来冷冷道:“你想做什么?”
屠越龙阴森地给他倒茶,“良景虚……他好像很能耐,想把他请来一叙颇费功夫。好在有你相助,很快你们就能情人相见了。”
江熙来见卢少秦并不在房中,了然道:“卢少秦是你的人?”
屠越龙道:“卢少秦不是我的人,他已经是死人了。不过你见到的卢少秦是我的人。”
江熙来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屠越龙道:“青龙会雷堂堂主,屠越龙。”
江熙来语气轻蔑,“未曾听过。”
屠越龙嘴角一抽,起身将江熙来一把拉了起来,一手嵌住他下颚,拿过桌上一药瓶尽数灌了下去。随即低声冲窗边一人吩咐:“让外面的人动手,料理干净。”
江熙来被呛得连连咳嗽,剧痛从心脉迸发而出,疼得伏在地上抽搐。
屠越龙道:“这是以往雷堂逼供时用的药,不会死,只会疼,你现在听好了——我是雷堂堂主屠越龙,记住了么?”
卢少秦推着尤离到了院口时已是满地血迹斑驳,尤离脚下一顿,他微微一笑,道:“楼主莫要欣赏这雪地红花了,屠堂主等久了。”
尤离被推进门中的一瞬间便碰落了斗笠,看到地上的江熙来,两步扑了过去拥住他,然他一个劲地发抖,疼得满头是汗,尤离抚过他手腕,怒得脸都要扭曲了,转头逼视屠越龙——
“你做了什么?!”
江熙来听到他声音,艰难抬头,虽然剧痛缠身,声音低哑却欣喜:“阿离……”
尤离的失力感越来越重,几乎快扶不住他,眼睛牢牢盯着他的脸,尽量安抚他:“我在。”
屠越龙喝着茶道:“良楼主莫担心,又不是什么□□。”
尤离阴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屠越龙道:“良楼主刺杀失败,死在万里杀手中——因公殉职,烈士啊……”
尤离感受着江熙来的抽搐,怒得脑中一片空白,屠越龙已走近俯身,一把提他起来,在耳边恶狠狠道:“你还记得那日斗场里你我是如何相谈的?如今地位好似换了,你该不该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