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把人都给我叫来!”
尤离和萧四无脸色都不算好,马芳玲和杜云松冷漠而疏离,慕容英提着剑默然,唯蓝铮不见踪影。
公子羽淡然,明月心逼视尤离,“蓝铮呢?”
尤离低头道:“我也不能十二个时辰都看着他……”
明月心微怒,“立刻找过来——”
尤离推开蓝铮房门,并无人在,下楼察视一圈,手下回禀——
“报告,没找到。”
尤离沉怒,“找不到继续找,发什么傻?!”
他晃眼巡逻的人马,眉间有疑色,“屠本原呢?他不是该在巡逻?”
有人迟疑片刻略微艰难地开口,“回堂主,似乎有人看见他和蓝护法在一块……”
房中有烛台倾倒,灯影摇晃,酒气满室,蓝铮醉倒,手边的守卫都是一愣,尤离已一把扯过解衣服解到一半□□焚身的屠本原,猛地抵在桌上——
“屠队长这个年纪,吃点壮阳之药也无妨,但是激动成这样,也让我吃惊。”
屠本原迷迷糊糊地挣扎,随即被尤离按了一手在案,抽刀而下毫不犹豫——
屠本原惨烈大叫后,断指已不可挽救。
尤离微笑而视,“这是最好的解药,屠队长现在清醒了么?”
蓝铮伏在桌上浑然不知这里发生何事,嘟囔道:“酒……再喝……”
尤离皱眉,“送蓝护法回房休息,夫人那边我去回。”
屠本原哀叫不止,痛呼抽搐——
“误会——不——不是……”
尤离无视手下的畏惧的神色,心知自己的脸上必定极其阴森,顺其自然地松了屠本原,刀尚在手——
“屠队长,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事情……”
屠本原方转了身捂着伤口要跪,已被尤离的冰冷刀锋晃得眼花,涕泗横流中亲见了狂蜂追命的凄艳红光。
再回到明月心面前时房中的多人已不在,尤离的禀告就让她失望了。
“蓝护法被屠本原灌醉了,人事不省。”
明月心冷笑,再次将那纸条甩在他眼前,“你查得怎么样了?那下作的奸细变本加厉,现在要暗杀萧四无了——”
尤离接过一看,“这……这是何时……”
明月心咬牙切齿,“刚刚截来的,人已经服毒了——”
尤离道:“那就的确不是蓝护法,他今晚在屠本原房里,而且是屠本原把他拉去的。”
明月心略微疑惑,“哦?他们俩——”
尤离冷了声音,“屠本原是什么人,夫人应该有所耳闻,属下已经让那个恶心的人再也不能犯恶心了。属下最憎恶什么事情,夫人也该知道,那么发生了什么,夫人也就明白一二了。”
明月心似乎是叹息,“若不是他……”
低头审视着那张纸条,拼接粘合的几个字让人不胜厌烦,一字一顿道:“连夜。”
对外宣称萧四无已经没事了,却有人能传出萧四无重伤的实情,明月心打量尤离沉重的神色,知道他也明白这一点——
“告诉我,你怀疑谁?”
尤离道:“属下和四龙首夜谈许久,绝无可能跑去传消息——”
明月心不耐,“我问你怀疑谁!”
尤离僵硬道:“属下不知道。夫人彻查今夜所有人的行踪就是,不,也不需所有人,知道四龙首实情的人并不多,就在其中。”
明月心冷笑,“不是蓝铮也好,若他也有嫌疑,就又是一顿口舌之争……”
尤离道:“那属下先告退——”
明月心拿着那纸条在他眼前晃动,“这些字,是从书上弄下来的——你今晚睡不成了,立那里带人翻查,把缺页的书册都给我找来。”
尤离看向她冷然含怒的眼睛,心跳加速,“夫人,属下多日以来也……恐怕这事……夫人还是换个人去查罢。”
明月心讥诮一笑,“你且去罢,明早我就要知道结藏书无数,别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心跳好像突然停了,尤离弱声一应,虽知会是一整夜的折腾,心情却似是大好,料想蓝铮正在床上酣睡,只能感叹这师兄的清闲。
人比人气死人啊——
鬼逝
晨光如黄昏,放眼一去若身在一片巨大的秋中残叶之上,弃天湛,舍水碧,只留落拓苍黄,尘烟如云。
尤离一夜的忙碌成果一大早就放在了明月心眼前——
三本毒经,四本医书,两本刀谱,三本心法,两本剑谱。数页残缺,撕裂之口曲折坎坷,像无数个嘲笑的狰狞弧度,衬托出明月心笑容的优美。
尤离的眸子几乎也要跟着肩膀一起微颤,额头冒汗,一边的慕容英脸色也很难看。
明月心带了怒气笑着道:“你们天——”
她纤长的指拎起一本毒经,尤离就已跪下,“夫人明查!我昨天看的时候这本还好好的,绝无缺漏!”
明月心将指尖移到剑谱之上,“慕容英!昨晚你一人闭关练功,没有人能证明——”
慕容英沉声道:“我从未看过剑谱。”
明月心的目光不肯从他脸上移开,“用剑的人不看剑谱吗?”
尤离迟疑片刻,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最后还是道:“夫人,不是慕容先生。头一天他就跟我说,天魔七剑已经足够,他不会看别的剑谱——若他再去翻阅,被我察觉到一定会起疑!他既然那样跟我说,就不会是他——”
明月心陡怒,逼视他惊惶的神色,“不是他那便是你了!”
慕容英听了尤离的话似是震惊,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