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离抖得厉害,五指松了又握,“放开——”
萧四无道:“这个坎若过不了,我怕你憋死自己。实话实说,先生说的,良堂主真是能忍,定力之强让人拜服,但是心里定得住,身体可不行,为了你的安康着想,所以药里加了些微妙东西。”
尤离听不清他说话,持续挣扎无果,又听人问:“天塌了怕不怕?”
尤离哑声道:“怕,我怕,你可以放开了!”
萧四无道:“天塌了也有我在上面帮你扛着,还怕什么?”
尤离缓缓停了动作,眼睛还是紧闭,萧四无拥人起身,感受到其变化,“你说,换个姿势会不会好点?”
尤离摇头,“不……我不行……你阉了我好了——”
闻者顿怒,指间在他腰际一紧,尾音立刻软下去。
微香的药气从唇间渡过,分量又轻又小,刚好撩拨他快断开的心弦,“多禁伤身——良堂主若实在不能接受,我叫个女人进来,过夜则杀,不会再发生某种事情。再不然,男人也可以,同样过夜则杀。”
“虽然男人不能怀孕,但是萧某嫉妒——”
酥酥麻麻的痒意在锁骨来回,声音听起来温柔无比,很快把脑中江熙来的狠声掩过,“萧某也有自信,远胜合欢和江熙来的拙技,绝对让你满意。”
纹身在腹部起伏,指间过处如星火燎原,压抑太久的灼热即刻掠动,战栗一阵接一阵——
“其实这是很愉快的事情,我说了,这个阴影一定要过去。说到做到——”
声如鬼,迷心窍,音如蛊,惑人心。药力升腾,眼前都是水雾,断断续续的吻在他颈侧蔓延,腰间被牵扯,立刻下意识躲闪,片刻后又探近。
对面的人吻过他眼下,最后一次问:“叫个女人还是男人,还是我来?”
尤离凑近人怀,声音里漫了一层柔密水气,脑中全是沙沙作响,琥珀眸子里泛起欲色。
“弄死我——”
狂语
心里想无欲无求,身体却不妥协。
有深藏许久的压抑在爆发,他也知道药性不至于这么猛烈,半是宣泄半是被哄诱,或许这真的应该是个很愉快的事情,不是他一直胆怯畏惧的阴影。萧四无很欣慰的是尤离没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喊出江熙来的名字,不然着实很扫兴。
他有征服的快感。
所以声音里带着笑,“你说,此夜之后,谁还能入得我眼……”
尤离只用持续的气声回应,喘息在他耳边,贴合摩擦,全是勾人的触感。
他突然唤他:“尤离——”
尤离眼睛里的迷蒙突然消散,逡巡在他充满危险意味的神色中,沙哑着声音道:“抱紧一点……”
长夜漫漫——
头发上是湿漉漉的水意,人从温热的水里被捞出来之后裹了一件青衣,立刻昏沉沉地栽在床上不愿意动,呼吸里带出似倦似叹的嘤咛,双手缓缓地抱着自己双肩,蜷缩着闭了眼睛背过身去。
萧四无调笑顿起,倚在枕边擦他头发,“累坏了?”
尤离没说话,萧四无很快发觉不对——
“发烧了?”
尤离裹着被子淡淡回他,“也不是我愿意发烧的……”
萧四无道:“每次都这样?”
尤离嗯了一声,不想再说。
萧四无道:“生气了?刚刚表现得明明很愉悦——”
尤离肩膀一抖,“你现在像只偷到腥的狼。”
萧四无把人扳过身正面躺着,“我说到做到,良堂主很满意的不是么?”
尤离没力气争论,“我很累。”
萧四无猛地凑到他耳边,声音里的暧昧游离来回,“我也是。”
“不过你该喝药——”
尤离抓着被子往里挪,果断反对道:“不喝……苦得很……”
萧四无道:“发烧了——”
尤离低低道:“明早就好了……”
萧四无是不会听的,依旧叫人送药来,万奔一进门就发觉了屋里的不同寻常,心脏狂跳。尤离靠坐着垂着头,无甚力气说话,万奔将药碗交到龙首手里就立刻低头退下,房门紧紧一闭,便又只有沉静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尤离指尖还是暖的,药碗却都拿不稳,萧四无飞快一接,所幸没有打翻在床。
“来来来,萧某喂你。”
尤离半睁了眼,一盏残灯在旁,坦然相对,四目相交,尽是说不清的思绪起伏。
声音哑哑的,带了欲动后的虚弱,“你要的都已经得到了。”
萧四无道:“你不是我,怎知我要什么?”
尤离道:“总之你得到了——”
萧四无笑道:“良堂主好像还很有精神,要跟我讨论这些,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江熙来亦说过此句。
尤离眸子猛颤,颓然往后缩,对面的人尚不知哪句话说得不对,又引他这么激烈反应,忙按住他欲抬的手腕。
“怎么?”
尤离眨了眨眼,“没怎么。”
然后闭口不说话,颈下和胸口浅痕数点,自己看在眼里突然很厌恶,更有自己意志力也不过如此的自怨之感,很快表情就变得很无奈。
萧四无看在眼里,“良堂主,我可没有逼你,何必这个表情——”
尤离抬眸看着他,缓缓伸手捻起他一缕头发,“是啊,没人逼我,我自己想不开而已。”
他看着指间青丝,突然开始想象萧四无若是白头的样子。
缠绵的余味还未散,他呆滞地躺回去沉默,直到萧四无熄灯,心跳重又在侧,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