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心尚在楼下品茶,闻得这阵骚动便轻蔑一笑,摇头叹息:“年轻人……不不不,痴男怨女都是如此……”
如尤离一般,浑身冰冷的白衣男人坐在漆黑房中。面具后的脸上表情呆滞,掌中一收,将一小小瓷盏碎在掌心,握得紧密直到颤抖,指缝间淌下数条鲜血,顺着手腕,染上他白色的袖口。
胡言
江熙来已暗中将大悲赋交给了王郅君,拼杀险恶,若真被青龙会得知大悲赋在自己手里,也可以以自己为饵,引敌现身。不过倘若真的被青龙会擒住,还是得将大悲赋先放到妥善之处。
那位老夫人苍老的声音里也颇有赞赏之意。末了,江熙来告辞欲离时,王郅君淡淡道:“你们,多加小心。”
江熙来心知她仍旧是挂念唐竭的,心里微微一暖。
几日前他与燕南飞在树下相遇,畅谈几句后燕南飞便提了一坛酒回来,几杯下肚竟就头晕眼花,连自己怎么到的房里都不晓得。
唐青容再三叮嘱,大悲赋之事不可告人,他也记在了心里,并未对燕南飞言说。
然而燕南飞还是知道了。
那瓶“殇言”的确是奇药,燕南飞看着晕倒在床的江熙来,却只跟手下密探说大悲赋被唐青容交给了江熙来,但不在他身上,殇言因酒性药效不足,时间紧迫,没有问出藏在哪里。
密探撤走,燕南飞便也撤走。
他并没有跟江熙来同处一室一整晚。
他前脚出了楼,转过路口正要穿过一小段树林,傅红雪就落在了他眼前。
那种动荡的心跳突然就扰乱了燕南飞原本的镇定,仿佛是做贼心虚,仿佛被抓了个正着,没敢看傅红雪的眼睛,脚下已不自觉地后退。
声音虽然还算正常,却轻小许多,惊中杂喜,喜中含悲——
“你怎么在这里?”
傅红雪目睹他抱着江熙来上楼直到下楼,虽知那种想法很荒诞,却还是有一瞬间往那边想,见燕南飞下楼出来,心头悔而羞愧,听到他这一问句,声音也有些低沉——
“来找你。”
燕南飞已恢复正常的微笑,“找我做什么?”
傅红雪道:“开封那晚——”
燕南飞一扭头,“酒后乱性,你不会介意的,对不对?”
傅红雪的怒意突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