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玩啥啊。
你想搞什么?
鹤奴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虞璁一口茶喷也不是咽也不是,得亏陆大人不站在这,不然也麻烦的很……
这三十多岁的糙汉,明显不是来找皇帝求亲的吧……
虞璁费力的把茶水咽了下去,抬头看向他:“朕,没听清。”
你最好把那句屁话收回去。
速黑忒哪里想得到京城基圈的那些弯弯绕绕,自然是往后退了一步,咳了一声道:“你是个好皇帝!”
嗯?
皇帝眨眨眼,意识到这个表白好像不是想跟他搞对象的那个表白。
多的话速黑忒说的很费力,也懒得再强行说中文,只又开始比划带说土语。
相比于建州女真的开化和农耕程度,海西女真位置偏僻,人均教育程度不高。
翻译生怕皇上要了他的脑袋,说话的时候都在抖——他都听见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这大致的意思,居然相当不错。
虞璁这几年的改革和政绩,通过商人和官员的口头相传,进了速黑忒的耳朵里,这糙汉虽然不怎么读过书,但是就喜欢这样干活卖力的好皇帝!
这老兄叽哩哇啦一串说下来,全是在夸奖他治国认真见效快,由衷的表达了一通哥哥我就跟着老弟你混了的美好祝愿。
虞璁听得头脑发懵,咽了口口水道:“那如果朕想着,要去海西支援开发呢?”
他原以为建州识字率较高,海西那边蛮荒原始,应当是建州是个好啃的骨头,海西才应该难谈的很。
没想到啊……
“开发?”速黑忒愣了下,追问道:“怎么个开发法?”
这笔直又粗糙的直男遇到过不少,但是这种地位的糙直男真不多。
虞璁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讲这么多回头还得再说一次,直接跟他大概解释了一通,吩咐乾钧堂开会走起。
一共三个首领,全都来了。
海西的速黑忒,建州的王杲,还有东海的王越。
之所以汉名都姓王,是因为这边在东北的酋长,都翻译名字为王某,算是个礼仪方面的规矩。
皇帝坐稳之后把小黑板拖出来,这三人就愣着了。
按照嘉靖六年里礼部颁发的规矩,这女真夷人应当一年或者三年进贡一次。
海西建州当然都有钱有东西进贡,而东海女真因为实在是太落后了,只做得到三年进贡一次。
古代又没什么支援边疆建设之类的想法,当然任由这三个部族如同野马一般野蛮生长,也不会料到会有努尔哈赤来这么一出。
东海女真又称为野人女真,有几大特色。
他们睡草房,捕鱼为生,同时不吃五谷,也不洗澡。
这种情况下,哪怕虞璁再好的素养,也忍不住抽一下眉毛。
能不能给本皇帝一个面子,好好的把这一股子馊味洗掉?
翻译们自然站在旁边,严阵以待的等着皇上发表讲话。
从前没有开会的这种事,所以三个首领呆在这里,也颇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虞璁轻咳了一声,捏了粉笔,开始跟他们讲第一件事。
那就是经济建设的开发。
第一要务,就是开放港口,同时引入东南一带的商人势力,予以经济方面的免税减税,扩大可交易的货物种类,让他们能够与朝鲜、日本还有内陆的商人充分交易。
第二,就是对价格的控制透明化。
要知道,议价之事,从前都是官商勾结和斗争的核心问题。
当年王振以权谋私,直接诱导了土木堡之变的发生。
也先当时带着马匹来与明朝朝贡,但是多报了人数想拿到更多的赏银。
王振不仅无视了他虚报的人数,还把赏银的钱给压了两成。
这些生产力低下的部族哪里讲什么道理,还不是直接开始怼。
哪怕是女真,也是因为贸易问题和明朝决裂的。
当年努尔哈赤他爷爷,就是因为不服明朝在贸易上的压制,以及战略地点的控制,才疯狂造反搞事情,最后导致了双方撕破脸皮,开始了摧枯拉朽的战争和毁灭。
虞璁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解禁港口。
海禁这件事情,对于许多人而言,简直费解到令人扼腕。
难道古代的皇帝们真的不知道,这开放贸易的种种好处和利益吗?
不,海禁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
一旦开放海禁,民间会流入大量的资本和财富,经济发展只是一时的,可是地方势力的发展是令人恐惧的。
东南一带的海商在从前的十几年压制里,都如爬山虎一般疯涨,形成了巨大的网络。
如今再开港口,几乎是在给自己的头上又放了一把断头刀。
为了帝权,为了国家的安稳,开放海禁都是弊大于利。
但是虞璁能够超脱这个看似死局的认知,就是因为他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
古代和现代最大的区别在于,古代有‘揭竿而起’这样的做法,群众们有刀有剑,就可以吆喝着造反。
而铁矿在不加管制的情况下,可以近一步的被锻造成武器,进而危害更多的地方的安定。
那些巨贾哪怕在重重的提防和控制下,也有办法搞来数目庞大的武器,再花钱雇佣一批人,基本上造反条件可就特别稳了。
但是,在现代想要达成这些,基本上没有可能。
家里的擀面杖也好,菜刀也好,拿着这种冷兵器去街上嚷嚷造反,就是在发神经病……
说到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