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群山环绕的地方,那里鲜少有人会去,我一直到四岁离开那里才见到第三个人。我独自一个人找了很长时间,最后找到了我的生父……那天晚上的夜很黑很黑,没有月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对着一个孤零零的墓碑呆坐,然后他发现了我,问了我的名字说要送我回家,我对他说,我已经没有家了,他也没有多问……明明我那么可疑,他甚至有起疑的,却什么都没问我,甚至还为我治好了在荒野中流浪时留下的伤痕。”
“那天晚上我们在那座墓前呆了一整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和我说话,好像只是希望有人可以听他说一说这些,根本就不在意我是不是能够听懂。不过我都懂的,他说那里面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会变成这样,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不得不杀死对方的地步。”
“我也不明白,他们若是恨不能杀死对方的关系,那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可他们如果真的是彼此很重要的人,又为什么会有这种结局?我想不明白,而且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吧。”
千手柱间听得有点云里雾里,总觉得逻辑哪里不对。
“等等啊,你为什么会一个人跑出来?”
“因为一直照顾我,保护我,教授我知识的人,死了,那天我看到的坟墓,就是……”
“真是抱歉,让你想起这么不好的事情。”线索一下子全部串联起来了,千手柱间很抱歉地看向初云,自觉地终结了这个话题,他本来以为私生女就已经很尴尬了,没想到这个家庭关系真是复杂得可以,难怪她会说她不姓宇智波了。
“没关系,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我也不怨恨他。我的生父……是个很温柔的人,而且出乎意料的心细,您很像他,你们都在我是个陌生人,而且还很可疑,这样的前提下,却还注意到我的身体状态是不是不好。”初云扯出一抹无奈又苦涩的笑,真正让她失控的就在于此,相似的场景相似的人,她无法不怨恨她的生父,然而她同时又原谅了他,是的,当她看到那个坐在坟冢前静默无声,却比放声痛哭还要令人压抑揪心的男人时,她就原谅他了。
“嘛……这个……”千手柱间有点尴尬,因为各种各样的不可抗力他至今连个婚约者都没有,冷不丁被说像人父,跨度确实有点大。
“您不用在意我那些无聊的话。”千手柱间不自在的表现逗笑了初云,和宇智波斑相似九分的冷峻眉眼舒展开,带着真实的温度,一瞬间让他看呆了。
宇智波斑没有过这样的笑容,倒不是说他不会笑,虽然是小时候,但千手柱间还是见过他露出灿烂的大笑时的样子的,但初云不一样,女性的矜持端庄内敛让她的笑容虽然真实却柔和温婉,称得上美不胜收。然而真的有点吓人,这归功于她那张既视感太强的脸。
千手柱间有点恍惚地转过头去,深呼吸好几下,默默地在心里敲打自己那不是斑不是斑不是斑,好一会儿才能再转回去面对初云。
初云难得一见的真实笑容已经完全收敛起来,换上那仿佛已成习惯般温雅的浅笑。
千手柱间一瞬间稍微有点可惜,虽然他也想不透到底有哪里可惜。
“说起来,能请您帮个忙吗?”
“可以啊,怎么了?”
初云拨了拨她垂在身前的长发,她的头发是完全披散开的,虽然漂亮,却并不利于行动,“我的头发,如果要战斗的话会很麻烦,能麻烦您帮我束起来吗?发带我有准备。”
“这倒是没问题……”没想到是这个问题,千手柱间稍微有点愣,然而仔细想想也没什么问题,他自己的黑长直战斗的时候如果没有护额绑着也是烦得要死的。
接过初云递过来的白色束发带,千手柱间起身站到初云身后,比了比她乌黑柔顺的长发,随口问道:“我绑成马尾就可以了吧?”
“可以。”
露出毫无防备的后背,甚至允许他的手距离脖颈要害这么近,也是一种程度的表达信任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都有这种气魄,他作为千手族长也不能太矫情了不是?这么想着,千手柱间大大方方地开始为初云梳理头发。
呆在稍远一点地方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扉间真的是目瞪口呆,百思不解这两个人究竟聊了什么,以至于突然间的行为亲近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9
当日光由明亮的金白转向橙红时,早已整装待发的四人从各自休憩的地方起身,聚集到河岸旁。
“站着就好吗?”千手柱间好奇地问,就算是他弟弟的飞雷神术也是要有术士的,但看起来初云什么别的都没准备。
作为这个问题的回答,初云抬起手,手指变换结了一个没人见过的印。
“外道·三途引。”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专研时空间忍术的千手扉间感觉到了周围空间产生的波纹,这种感觉让他确定了眼前的一切不是他一直怀疑的幻术,他是真的来到了另一个空间。
“这是……”千手柱间近乎震惊地看向四周,他们所处的森林完全消失不见,如今他脚下的是广阔到看不见边际的平原,完全被血色的花淹没。那花他倒是认识,是鬼之国的很多神社都会种的彼岸花,只是眼前的这宛如海洋一般的花海实在有些震撼,那花朵的颜色本就仿佛刚刚流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