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完脉百草面向肃宗说道:“陛下脉息表面看来正常无异,可细细体会便觉陛下之脉平静之下深藏暗涌,时而异常跃动,时而微弱轻缓。不知陛下可否有服用何种补药?”
肃宗想了想摇摇头道“朕虽偶有不适,但并未服用任何补药,朕年事已高,稍有不适也属平常。”百草见状便不再多言。
肃宗看看天色已经不早,转身向朝月说道“驸马刚刚出征立了大功归来,父皇还未来得及赏赐驸马,月儿你可要好生照顾驸马,驸马如今可是我大唐之栋梁。”
朝月看看东华神色间隐隐现出一丝尴尬,可随即自然点头答应道“父皇放心,驸马虽看似白面书生,实则体魄强健,不日便可痊愈。“
东华听着朝月这话说不出的哪里奇怪,但眼下有更要紧的事,待肃宗走后问向朝月道:“陛下何以未去早朝,反而来了驸马府?”
朝月无奈说道“父皇虽嘴上说着没事,但人人都看得出父皇眼下正日渐憔悴,如今国中事务已大多交与太子兄长。可说来也怪,不知为何太医院并未诊出父皇身体有何异样,因此父皇便也一直觉得自己只是年事已高、无甚异常。”
东华看了看百草“师弟你刚刚明明说陛下脉有异象?”
百草点了点头“不错,我刚刚说的都是实情,但陛下并未如此觉得我也不好多说,但陛下应是服了某种补药或者类似药物才会至此。但陛下坚信自己从未吃过此类之物我也无话可说。”
朝月不解问道“可就算父皇真若服了何种补药不是也应强身健体吗?”
百草摇摇头道“非也,补药适当服用自可强身健体,但若服用不当非但不能强身健体,还会损耗内里,亏空体质,过载反衰,轻者导致不思饮食,实热内盛,重者则会气血皆虚,直至亏尽而止。”
朝月听闻不禁心中一惊“眼下父皇已是一日比一日严重,可该是如何是好?”说完满眼焦虑不自觉地望向东华,可四目相对时又赶忙将头转向一旁。
东华自是知道朝月心中尴尬,但实在不忍看着朝月如此忧心忡忡,随即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公主带我和百草明日入宫,我等可以探病为由进行查探,不知公主可否带得百草进入太医院?”
朝月犹豫了片刻点点头答道:“自然可以,只是你这身上的伤和余毒……?”
东华摇头说道“不碍事,日日服用百草那苦死人的汤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朝月仍不放心的望了望百草,百草点点头“只要师兄余下几日按时服药,应是无甚大碍。“,朝月便也轻轻点头答应。
东华见说完了正事便欲起身离开,可见朝月仍坐在那里并未要走只得问道“公主可是还有什么事?”见朝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东华直截了当说道:“公主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朝月见东华如此,便正色直接说道:“本宫以往并不知晓,可如今你二人正身处险境,本宫虽已之情,但仍可当作一切不知,如你二人想要远离此地……本宫可以想办法。“朝月说完双眼望向窗外,咬着下唇。
东华见朝月这一番话说的甚是艰辛,似乎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说出口,可东华听闻离去二字却是难免心中不畅,但转念一想又确是自己当日将一把剑扔给她让她选择才将她置于如此两难之地。百草此刻正望着东华不知如何是好,东华迎向朝月似有些闪躲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道:“公主莫非是在等东华拜谢?东华如若要走,没人拦得主,不必等到今时今日。“ 东华这番话说完百草已是瞪大了眼睛,连忙示意东华莫要再说,可东华却视而不见继续说道” 至于东华的一条命,如若公主觉得东华欠着,随时想取随时来取便是。“说罢起身离去,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又回头说道:“眼下倒确是有一事要多谢公主,卧房的床榻还不错,十分舒适。”说完便径直出去。
百草此刻已是恨不得自己可以化作一直飞蛾飞走免得在这如此尴尬,僵了片刻说道“公主休要听师兄胡说,他定是余毒未清脑筋不清楚。至于我二人的处境,多谢公主体谅,只是我二人早已习惯且如今尚能应付,公主不必多虑。”
朝月却幽幽叹道:“只怕你二人不能应付之时,本宫也就无能为力了。”前面那番话朝月自己也并不想说,但自己清楚无论如何还是应该说出来,毕竟远走高飞才是唯一使得这二人脱险的唯一方法,只是果然不出意料的又触动了东华的神经,这未来东华又究竟想要如何呢?
百草见朝月低头不语陷入沉思便起身轻轻离去,出了门顿时长舒一口气,随即气冲冲的找到东华,见东华此刻正在饮茶更是火冒三丈:“迟早有一天得被师兄你害死!就算公主没被你气死,你就不怕她哪天真的告诉皇上?”
东华放下茶杯缓缓说道:“要说早说了,哪里还能等到今日。只是眼下她对自己的处境竟不自知倒还来惦记你我二人。已到了今时今日,我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百草听了仍是气恼“既然如此师兄你就莫要再出口伤人,公主本就心高气傲,现能如此已是不易,如今我都看不过去。只是眼下皇上真的情况不妙?”
东华摇摇头道:“该来的总会来,只是希望我可以在此帮她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