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斜眼瞧了穆麟德道:“是啊,玉麟的名字中有一个麟字,官爷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麟字,但龙跟蛇有得比么?”
穆麟德再也忍不住,大声喝道:“大胆,平头百姓也敢比作龙么?”
宝儿不惧,目光紧盯着穆麟德,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龙,你将来也许就是一条龙,但在我心目中,玉麟是我的龙,是我心中的全部。”
穆麟德道:“原来宝儿姑娘如斯聪明,已然将我的身份猜对了一大半。”
宝儿道:“能直接在众人面前直呼格格名讳的,试问天下有几人哉?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就是庄静格格的嫡亲哥哥,当今皇上的二皇子绵宁。”
穆麟德抚掌大笑,道:“越来越好玩了,没想到庄静这丫头什么都给你们讲,我正是与庄静一奶同胞的二哥,绵宁。”
说话间,官轿已经进了阿哥府,还没等到落轿,已经听到庄静的声音:“二哥,事情办妥了没有?”
绵宁笑着下了轿,亲手替宝儿掀开轿帘,道:“好妹妹,你看谁来了?”庄静跑过来亲昵地拉着宝儿的手,才要问候,却看到侍卫抬着玉麟进来了,赶紧一迭声吩咐侍卫将玉麟送到早已准备好的厢房,然后拉着宝儿道:“我们一起去看秦。。。呃,玉麟姐姐。”
宝儿跟庄静进了房间,绵宁也跟着进来,这时侍卫来报,说余忠正已经候在阿哥府外。绵宁眉毛一挑,道:“先替我将他关起来,明天我再问话。”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余忠正在外面喊:“快还我老婆的尸体,不然姓余的就是把天戳个窟窿也要跟皇上理论个明白。”绵宁眉毛又是一挑,道:“这家伙真横啊,连天都能戳个窟窿。来人,先给我堵上他的臭嘴,再戳他几个透明窟窿,再关起来。”
庄静拿起一碗早已备好的解药,示意宝儿扶起玉麟,然后用汤匙往玉麟嘴里灌。那汤药却顺着玉麟紧闭的唇流光,濡湿了玉麟的前襟。庄静着急地又舀了一汤匙,汤药还是流个尽光。庄静拉着哭声道:“二哥,你到底给她喝的是什么呀?她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就。。。”话还没说完,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宝儿见状,接过汤匙道:“格格,还是我来试试。”说着,将汤药灌到自己嘴里,然后抱着玉麟的脖颈,嘴对着嘴,将药一点点送到玉麟嘴里。
庄静和绵宁看着这一幕,浑不是滋味。庄静心里自怨自艾,怪自己没想到这个好办法。绵宁则心里想,可惜了两个如花美眷,不是蜂恋花,却是花恋花。
这汤药果然有效,不多时只听到玉麟喉头有异响,庄静赶紧拿来痰盂,宝儿再在玉麟背后轻拍几下,玉麟“哇”一声吐出几口鲜血。
庄静看到玉麟吐出血来,又是一阵责怪,道:“二哥,你不是说这种药喝上不会有事的吗?为什么她喝了,居然吐出血来?”
绵宁摇头道:“再怎么说,江玉麟喝的是□□,要不然怎么骗得过那么多人?还有,你要记住了,江玉麟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秦如海,是你的秦大哥。”
玉麟神志恢复了一些,听到绵宁与庄静的对话,轻声道:“原来是这样,江玉麟多谢二阿哥的救命之恩。”
绵宁道:“怎么还自称是江玉麟?我适才已经说过了,江玉麟已经死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我父皇给你的身份,天津玉商秦如海。”
宝儿对着玉麟微微点头,心想,原来庄静跟二阿哥设了这么个偷天换日的办法,真是煞费苦心。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来报:“皇上驾到。”
玉麟心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兆。
嘉庆大踏步走了进来,众人都跪倒在地。玉麟想要挣扎着起来,嘉庆道:“你身子虚弱,怕是要静养个三五日才行。”
庄静道:“是啊,都怪二哥不好,没有掌握好药酒的份量。”
嘉庆道:“怎么总是闯了祸就怪孙猴子,取了经却是唐三藏?庄静,你的小性子要收一收才好。”说到这里,嘉庆看到了宝儿,眼神一闪烁,道:“这位就是钱宝儿?”宝儿连忙低声应道:“民女钱宝儿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庆笑了一声,饶有兴味地问道:“朕听说你居然跟所谓的秦如海在富纲别苑摆了成亲酒,做了一对假凤虚凰,不知是不是真的?”
宝儿红了面容,道:“我。。。”玉麟听到此言,从床上挣扎着坐起,道:“皇上,我跟宝儿成亲是千真万确的事。我们从小指腹为婚,两情相悦。。。”
嘉庆一摆手,道:“其中缘由朕不想弄清楚,朕只知道你这样做自然有你这样做的理由。不过你要听好了,富纲的案子你还没有办结。这老匹夫现在居然敢将朕的军,你仔细处理好这件事,我自不会追究你牝鸡司晨,以女子身份娶妻成亲的罪责。”
玉麟听嘉庆如此说,心想,原来富纲又搞事出来。不过此时如果不当着众人的面跟嘉庆提条件,只怕以后永远没好日子过,于是挣扎着下了床,跪在地上,道:“江玉麟。。。”
嘉庆面色一沉,道:“适才绵宁说的你没听清楚么?你现在只能是秦如海,而且,你永远只能是秦如海!”
玉麟道:“是,那么秦如海斗胆问上一句,在皇上眼里,秦如海是男人是女人,还是不男不女的太监?”
嘉庆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是要跟朕谈条件?”
玉麟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