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和语气都让李诚无端地觉出压力来,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李云恪自也没工夫等他,微一点头道:“太子保重,本王先回了。”
李诚没再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莫名地生起气来,估摸着李云恪走远了,才将自己那盏没喝完的茶掷在了地上,重重哼了一声,提着竹筒出去了。
另一边,在丰渔郡那间酒楼的后院里,南宫煊感觉自己可能是要活不下去了。
李云恪走后没多久,他身上的药效便过了,腹中愈发强烈的疼痛将他唤醒,又让他生生痛晕了过去。
足足两日,他晕了醒,醒了又晕,被折磨得去了半条命。期间胎动频繁,每一次都伴随着落红,更使得情况雪上加霜。
到得第二日晚,南宫煊因剧痛而乱了呼吸,一口气没喘好将自己呛得咳嗽不停,最后竟是吐出了一口血来。
许明曦无比后悔自己给他下了那么重的药,他体内七成内力收入宫囊护着胎儿,自身过于虚弱,根本承受不住那样厉害的药性。如今是再不敢用猛药了,只能给他服用性温的药,只是药性温和见效也慢,还不知他要接着疼多久。
康辉站在许明曦身后,看着他为南宫煊擦去唇边血迹,忽然道:“那时你若不那么做,南宫教主一样会没命,所以你没做错,别自责。想要南宫教主好起来,还得依靠你的医术,你不能先认输了。”
许明曦的手顿住,心头蓦地一热,连带着眼眶都湿了。他吸吸鼻子,用力地嗯了一声,道:“我不认输,若我都治不好教主,那天下也就没人能治得好他了。”
康辉没再说话,只是表情罕见地柔和了下来。
有许明曦的精心照料,又有易陵风和余胤每隔一个时辰来帮他补真气,撑到第三日夜里,南宫煊的病情可算见了起色,起码人是清醒过来了。
能说出话的时候,他第一句便道:“小曦,别让孩子出事。”
胎儿折腾了他两天多,想必也是累了,这会儿彻底没了动静,却让他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