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不但会弹琴,还会吹笛子。’凌简慢慢走进花亭,环视四周后又问道:‘安妃娘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小同子呢?’
‘今日皇上为长公主特设家宴,后宫妃嫔皆要赴宴。小同子乃是奴才,自然要在宫外候着。’安妃放下手中的玉笛,并不在乎凌简的无礼。
‘那你怎么不去赴宴反而要在这里吹曲子?’还是这样伤感的曲子,凌简在心里补上一句。
‘觉得无趣便提前退出来了,你如何在这里?’安妃反问道。
‘我肚子饿了,想要去御膳房弄点儿吃的。’谁知道半路听到你唱歌,鬼使神差的就跑过来了,你得补偿我的晚餐。凌简摸了摸肚子,果然好奇饿坏肚子。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这首诗你可记得?’安妃笑了笑,眸子中有光泽在闪动。
‘咦?那天你听见了?’凌简问道。心说这人的耳朵可真够灵的。
‘自然是听见了,纵是本宫也没办法作出那般好诗。’安妃说道。
作诗?我可不会作诗,我只会背诗。凌简嘴角向上一挑,这可不是我抄袭,反正来到这里也没人听过这些古诗名句,倒不如让我把它们发扬光大。‘你太谦虚了,连柳妃都说你是才女。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谦虚嘛,过分的谦虚就等于骄傲。’凌简一屁股坐到石凳上望向庭外,她还是第一次在夜里赏花,别有一番滋味。
‘咯咯,你这人蛮有趣的。’安妃用丝绢捂着嘴轻笑起来,好看的眸子略显迷醉的半眯起来,让凌简不禁看的痴了。‘怎么了?’发觉凌简一直盯着自己看,安妃的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美。’凌简痴痴的说,如果说大公主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冰山雪莲,那安妃就是遗落在人间的无暇美玉。
‘你,你怎的这般无礼。’安妃说道。心说连皇上都没有说过这话,纵使自己貌美也只不过是后宫三千粉黛的其中之一而已。
‘我夸你而已,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你要和柳妃走的那么近?’
‘柳妃这人确实有些嚣张跋扈,但心却不坏。’安妃抚摸着手中的玉笛,说道:‘后宫之内各有各的生存之道,本宫无意惹起争端,自然事事都保持中立。你怎样想本宫都好,本宫只是不愿成为后宫中人人猜忌陷害的对象。’安妃叹了口气,若想要在这后宫中长久生活下去,与世无争还不够,重要的便是懂得交人处事。
‘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觉得既然你不喜欢就不要去勉强自己。’凌简说道。一阵风吹过让穿的单薄的安妃打了一个冷颤,凌简见状,立刻挡在安妃面前对她说:‘起风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本宫可以。’安妃说着,拿着玉笛缓步朝花亭外走去结果身子一抖险些摔倒。‘你没事吧?’凌简上前抓住她的手,温暖的感觉通过凌简传至安妃的手心。这奴才怎这般大胆,安妃望了凌简一眼,试图将手抽回去。‘别动,我帮你把把脉。’凌简命令道,伸出三根手指为安妃把起脉来。
这奴才居然还会看脉?安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奴才,不仅会吟诗还会看脉,更重要的是,她似乎能看透自己的心。‘只是身体发虚而已,多喝些补汤就好。我还是送你回去吧,以后别那么晚睡觉,你身子发虚多半是因为睡眠不足导致的。’凌简挠挠肚子,心说为了你我今晚的晚餐算是报销了,你再不配合点儿,我的肚子也会替我不值的。
‘既如此,你便送本宫回染黎宫吧。’安妃低声说道。还从没有一个外宫的奴才送过本宫,你是第一个。
‘那走吧。’说着,凌简也懒得再松开手,生怕她再身体一晃摔倒在地,于是不顾安妃的反对牵着她的手往花亭外面走。‘对了,我很想知道要是有人打你一巴掌你会不会把另外半边脸伸过去给人家打啊?!’见安妃一直沉默着,凌简突然心血来潮问了个讨骂的问题。
‘......’
‘哦,我明白了。’凌简点点头。果然,这个问题真的够脱线。
‘喂,你没事吧!’刚跨进染黎宫的大门,安妃的身子又是一颤浑身无力的向一边倾去,还好凌简反应的快突然把她揽在怀中,不然的话肯定会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本宫,无碍。’安妃强撑着身子想要推开凌简,被一个奴才抱在怀里成何体统!
‘什么无碍!你都这样了就算有爱也不行!’凌简有些心疼的半抱着她,这个人也真是,没事儿装什么女强人,都这样了还死撑。‘我说童鞋,脸皮不能当饭吃。’凌简把她扶到床上让她躺好,又贴心的为她盖上被子。
‘童鞋是何意思?’安妃问道,声音轻如细风。
‘童鞋就是童鞋,我说你天天晚上都搞什么地下组织事业?弄得身体虚成这样?’凌简坐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躺在那里的安妃。
‘本宫,本宫不懂地下组织适合意思?本宫只是夜不能安寝,染黎宫虽有侍婢奴才,可本宫自小便怕黑,不敢一人....’说到最后,安妃将被子往上拉了一拉,有些难为情的将目光移到别处。
妈啊,您多大啊?!还怕黑不敢一个人睡?再说您不会让人通宵点蜡烛吗?凌简的额头上三道黑线,这就是传说中的才女?才女也会怕黑?才女也会害怕一个人睡?哦对了,才女也是人,还是女人。凌简想当然的点点头,完全忘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