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幼璇头也没回:“菜洗好了,就放在砧板旁边的盘子里,你把它们都切成丝。”
秦暮听话地从刀架上选了一把细长锋利的菜刀,捉过一块洗净的嫩豆腐,左手虚虚搭着,右手一刀一刀仔细地往下切,动作很轻。
商幼璇在洗红辣椒,细细的水流声是厨房留下的唯一旋律,一室寂静。
秦暮忽然开口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商幼璇:“嗯?”
秦暮眼睛盯着砧板上的食材,缓缓道:“你看我们俩像不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老夫老妻?”
商幼璇笑道:“什么像不像,我们就是啊。”
秦暮心跳猛然快了一下:“啊?”
商幼璇道:“我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虽然后来我去了天津两年,但是回来以后还是很快又混到一起去了。我记得八岁那年回海城,你让司机带着你到机场来接我,刚见到我,抱得那个紧,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全抹我新裙子上了,啧。”
秦暮老脸一红:“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还拿出来提,我那时候泪腺发达不行吗?!”
商幼璇:“也就十九年前吧。”
秦暮轻轻地“啊”了一声:“那么久了。”
商幼璇:“对啊,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就是我,最了解我的也是你。就算我们以后都有了共度一生的人,也不会改变我们的关系。she不是有首歌叫《老婆》吗?”
她说着说着挥着红辣椒唱了一段:“朋友、姐妹,都已不够来形容,我们的默契骄傲,扶持与包容。老婆老婆,我们一起打钩钩,请记得约定的旅程到永久。”
秦暮毫不留情的挖苦道:“跑调了。”
商幼璇挺起胸膛道:“不跑调那叫唱歌吗?我故意跑的。”
秦暮:“哈哈哈臭不要脸。”
商幼璇:“没你没良心,好心给你唱歌还不领情。”
“领情了领情了,一会吃完饭我们去ktv唱。”
“好啊。”
两人说到这里停下来,商幼璇在洗菜的间隙中,似乎听到秦暮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气,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听错了,秦暮最近春风得意的,也没听她说有什么烦心事。
“你和小乔怎么样了?”秦暮把切好的豆腐丝装进盘子里,又拣了几只冬菇出来,继续切丝儿,这是商幼璇的拿手菜之一——文丝豆腐,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商幼璇声音自然而然的上扬:“嗯?我还……算是挺喜欢她的,觉得可以试一试。明天,我准备答应她。”
“嘶——”刀刃不小心切到了食指,血珠瞬间冒了出来,浸红了手边的冬菇,她呆呆的望着流血不止的手指。
还是商幼璇立刻扔掉了手里洗了一半的绿叶菜,捉过她的手,急道:“含着啊,发什么愣呢!我去外面给你拿创可贴,行了你也不要在里面待着了,做几个菜我来就行。你手什么时候残的?”
秦暮把自己的食指含在了嘴里,坐在沙发上。商幼璇取来创可贴,跪在她脚边帮她包扎手指。眼睫毛长长的,像一把浓密的小扇子不停地扇动着,她没有受伤的手情不自禁摸到了她眼睫上。
商幼璇眨眨眼,仰脸看她:“你在干吗?”
秦暮面不改色道:“你掉了一根睫毛,我帮你拿下来。”
商幼璇于是闭上眼,脸离她更近了一点:“你拿吧,拿完我去厨房了。”
商幼璇等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手指在自己眼睑上轻轻划过,说:“好了。”
商幼璇:“那我先去做饭了,你留在这里看电视。”
秦暮掏出手机:“不,我要先给男朋友打电话。”
商幼璇“噫”一声:“虐狗啊,不过没关系,明天过后,爸爸就不是单身了,爸爸还要反虐回来,哇哈哈哈。”
秦暮抬脚作势要踹,商幼璇哈哈大笑着跑走了。
吃完饭以后秦暮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说男朋友很想她,所以不能出去ktv唱歌了,并且觉也不能在这里睡的时候,商幼璇先是学着她之前大骂一顿重色轻友,后来就一脸鄙夷地把人赶走了。
晚上十点她和乔瞳通了一通电话,说了没多久困意袭来,早早的睡了。
翌日,周末。是个晴朗得不能再晴朗的天气,天空澄澈,万里无云。
商幼璇早上跑步,上午写小说,中间睡了个午觉,下午四点秦暮带着男朋友来接她一起去乔家。乔桁和木小青都在家,乍一看到三个年轻人便热情地招待起来,几人喝咖啡的喝咖啡,喝茶的喝茶。
乔瞳从楼上走下来,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卫衣长裤,长发外的眉眼清丽分明。她先和秦暮同她的男朋友打过招呼,然后再将目光投到坐在沙发一角的商幼璇身上,只是笑着,并不说话。
商幼璇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乔瞳坐了过去,自发地把手交给她把玩,望过去好似一对璧人。
乔桁和木小青以不掺和年轻人说话为由,两口子起身去花园里看落日去了。
四人留在客厅里聊天。
牌局定在晚餐之后,计划着是玩完牌就直接在这里睡觉的,晚上有气氛。
秦暮看见下来吃饭的小杨,十分热情的跟她打招呼:“杨助理你也在这里啊。”
小杨点点头:“秦小姐好。”
用过晚饭,乔瞳领着三人上楼,进了一间只摆着麻将桌的空房,有沙发有电视柜有茶几,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床,这是一间客房改的,床临时撤走了。
盖得严实的桌布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