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儿，我来吧，还是我自己……”

“闭嘴！”柳沁抬头吼田玉凝一声，不看田玉凝瞪大的双眼，便低头给田玉凝擦脚上药。

田玉凝半天才从柳沁的厉声中回过神儿来，“怎么柳沁发起脾气来也这么可怕呀……”田玉凝小声嘀咕着，虽是别扭，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任由柳沁摆弄自己的脚。

“沁儿，你这是做什么？”见柳沁向老板要来绵绸缠起靴筒来，田玉凝不解道。

“这样雪就不会钻进靴子里了。”柳沁一边缠一边解释道。

田玉凝恍然大悟，看看柳沁的靴子，果然也缠着绵绸，纳闷道：“沁儿，你怎么出门的时候不跟我说呀？”

柳沁的手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道：“没有想到而已！你这是在埋怨我吗？”说着，这才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是不是，我只是……”田玉凝哪里会埋怨柳沁，忙摆手解释。

“好了！走吧！”柳沁不待田玉凝解释清楚，猛地站起身来，快步出了门。

“沁儿……”田玉凝直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是哪里惹到柳沁了，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你娘子都走远了，还不快去追，好好哄哄就没事啦。”老板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推了田玉凝一把，叫田玉凝快去追。

“她不是我……哎！算了！”懒得再跟老板解释什么，赶紧出门去追柳沁。

“沁儿，你去哪里呀？”田玉凝好不容易追上柳沁，感觉柳沁还在生气，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跟在柳沁身后。

“玉凝，陪我去个地方吧。”柳沁突然转过身来，满是悲戚地看着田玉凝。

“好……好！”田玉凝木木地点点头，见刚刚还在生气的柳沁这会儿却满是悲伤，已经完全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只好顺着柳沁。

“谢谢。”柳沁冲田玉凝黯然一笑，拉起田玉凝的手，“走吧。”

田玉凝低头看看被柳沁牵住的手，抿抿嘴，犹犹豫豫终是不忍心抽出来。

“这是？”田玉凝低头看着柳沁将雪地里露出一角的招牌上的雪拂去，念出招牌上的字，“冯府？”

“这里原先是一个将军的宅邸……”柳沁弯腰想要扶起那已经残破的招牌，但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田玉凝忙上前帮忙，两人这才一起扶起招牌，将招牌立在墙角。

柳沁轻轻拂去招牌上的雪，清理干净，这才继续道：“明明是个将军，却在一夜间一家十几口连同府里的护卫全被杀光了……”

“杀光了？”田玉凝大惊，能将将军府里的人一夜间全部杀光，那得是什么样的人呀？

“是！杀光了！一个不剩！”柳沁紧紧攥起拳头，眼中是难掩的愤恨。

“你怎么知道的？”田玉凝狐疑，看着满是愤恨的柳沁，直觉得柳沁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

“我……我是边镇上的人，边镇上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人人皆知的。”柳沁有一时的慌乱，言辞有些闪烁。

“是吗？”田玉凝听柳沁这么解释也说得通，却仍旧是有些疑惑，“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只是路过这里而已，忍不住想让你看看……”柳沁苦笑，是呀，带玉凝来这里，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要把玉凝拉进这漩涡中来吗？

“可是……”田玉凝还想深究，却见不远处十几个侍卫护着一顶轿子缓缓行来，最后停在了府前，田玉凝忙拉着柳沁退到一边，“太子哥哥？”见从轿中钻出来的男子，田玉凝忍不住轻声叫道。

侍卫打开了府门，太子暖修本欲进门，却听到这声熟悉的称呼，回头就见一身男装的田玉凝，又惊又喜，道：“玉儿？你怎么在这里？”

“我前些日子跟师父北上，本是要回暖都的，却被大雪困在了这里。”田玉凝解释道。

“是吗？原来是北上了，怪不得好些日子不见你进宫玩呢。”暖修宠溺地摸摸田玉凝的头。

“哦，太子哥哥，这是我的朋友柳沁！”田玉凝忙给暖修介绍道，“我们在北上的路上遇到的！”

“柳沁？”太子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柳沁，眼睛便再也移不开，轻声嘀咕道：“柳姑娘？”

“是，民女拜见太子殿下。”说着，柳沁就要跪下行礼。

“姑娘不必多礼！”暖修忙伸手扶住柳沁的胳膊，趁机细细看了柳沁两眼。

“谢太子殿下。”柳沁微微后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仰着头对上暖修的目光。

“太子哥哥，你怎么到边镇来了？”田玉凝见暖修目不转睛地盯着柳沁看，在心底翻个白眼，暗骂太子哥哥老毛病又犯了，忙挡在柳沁前面，挡住了太子的视线。

“呵呵……”见田玉凝嘟起了嘴，还故意挡在柳沁前面，暖修尴尬一笑，指指府门，道：“边镇的冯将军满门被害，我奉父皇之命，前来调查此事？”

田玉凝不解，“虽是一个将军，但也不需要太子哥哥千里迢迢亲自前来调查呀？”

暖修仍不忘看看田玉凝身后的柳沁，凄然道：“你不知道，这冯将军乃是我东宫的旧部，三年前才被调来镇守边镇的，却不想一夜间被灭了门，他跟随我多年，念着这份旧情，我也当亲自过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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