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凝不禁感叹这青楼还真是服务周到,这美其名曰的“选亲大会”操办得跟真的似的,真叫人有种“成亲”的感觉。
田玉凝见楼里并没有自己原先设想的那么人声鼎沸,与楼外的人山人海相比倒是冷清多了,大厅里的桌子甚至有几张是空着的,感慨道:“一百两果然是个不矮的门槛,把大批的人挡在了门外,看来自己的一百两的确派上了大用场呀!”
就在田玉凝的眼睛四处瞎晃时,不经意间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穿淡黄色衣衫的男子,正巧那男子也看向田玉凝,四目相对,田玉凝只觉得这人面生,没有一点儿印象,不禁多看两眼。那人也不介意,和田玉凝对看,嘴角浅浅翘起,带着笑意,那笑意叫田玉凝看不明辨不清,戏谑?挑衅?礼貌?都不像。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呀?田玉凝搜遍脑子里的记忆,也找不出半点儿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这也不能怪田玉凝,关键是田玉凝女扮男装出府闲逛的次数数都数不清,对暖都里的名门公子几乎是摸了个遍,想不记得哪家公子有什么恶习都难!只是这个黄衣男子田玉凝却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的,这不禁让田玉凝好奇不已。难道是外地来的?想来也有可能,蓝烟名震三国,声名在外,说不定这人就是慕名而来的爱慕者呢。
田玉凝这边胡思乱想,那边黄衣公子却不知何时来到了田玉凝身边,冲田玉凝抱拳微微施礼,道:“这位小兄弟,可否同桌?”
田玉凝抱拳回礼,做了个请的动作,笑道:“自然可以。”心里边却想着正好趁机打听打听你的底细。
田玉凝给自己和那黄衣公子各倒了杯酒,拿起自己的那杯,道一声“请”,便先干为敬。
那男子也不含糊,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三杯酒下肚,两人便熟络起来,田玉凝眼珠子转转,笑道:“小弟只觉得兄弟面生,不知兄弟尊姓大名呀。”
男子呵呵一笑,答道:“在下姓黄名锦,家在寒星国,路经此地,听闻蓝烟姑娘的选亲大会,便来凑凑热闹,不知小兄弟尊姓大名呀。”
田玉凝心道:“黄金?这么恶俗的名字!哈哈哈!不过寒星国?大老远的跑我们暖阳国干嘛呀?来就来吧,路过暖都干嘛呀?路过就路过吧,没事凑什么热闹?吃饱了撑的?”面上却不表现出来,给男子斟了杯酒,笑道;“小弟姓田明玉麒,呵呵,也是来凑热闹的。”
“缘分缘分。”男子爽快地喝下那杯酒,拍拍田玉凝的肩膀,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田玉凝呵呵一笑,心道:“碰上个对手,不知道好不好打发,得探探他的底细。”忙又给对方斟杯酒,问道:“黄兄来暖都所为何事呀,做生意?”
男子忙摆手,笑道:“呵呵,没有没有,在下穷光蛋一个,想做生意还没本钱呢。”
田玉凝在心底翻个白眼,心道:“穷光蛋能拿出一百两的进门费?”不过听对方这么一说,倒也安心不少。自动将“黄金”归为暴发户一类,不足为惧。
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的时候,只听一声“蓝烟姑娘来喽”,便见蓝烟身着火红的嫁衣,被杜鹃扶了出来,不似以往脸遮面纱,这次倒是连盖头都没盖,以真面目示人。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惊叹声,明显没想到能一睹蓝烟姑娘的风采。
待到蓝烟在楼上专属的榻上坐定,老鸨笑道:“各位公子一定迫不及待了吧,那老鸨我就不罗嗦了,起价一千两,价高者得,得者可以拥有蓝烟姑娘一个月,莫失良机呀!”说完,便甩甩火红的手帕,退了下去。
楼下瞬时炸开了锅:
“一千五百两!”
“两千两!”
“两千五百两!”
……
“田兄弟不竞价?”黄衣男子喝口酒,问道。
田玉凝只是一笑,反问:“黄兄不竞价?”
男子一笑,道:“我是来凑热闹的。”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五千两!高过五千两的有没有?没有的话蓝烟姑娘就归城南富商刘公子了呦。”老鸨甩着那不离手的红手帕,尖着嗓子询问着。
田玉凝见差不多是时候了,正准备竞价,却被旁边的黄锦抢了先。
“六千两!”黄锦抬手,瞅都不瞅别处一眼,自顾自地喝着酒。
准备抱得美人归的刘公子傻了眼,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咬咬牙,高声道:“八千两!”
“一万两!”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黄锦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田玉凝恨不得伸手掐死这个暴发户,你不是来凑热闹的吗?啊?
田玉凝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喊道:“一万一千两!”田玉凝心疼呀,这可是一万一千两呀,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就这么送人了!
黄锦抬眼看看田玉凝,一脸笑意。
笑!你还笑?田玉凝在心底问候了这个凑热闹的暴发户祖宗十八代,挑衅地看向黄锦,笑道:“黄兄就让给我吧……”
“一万五千两!”这就是黄锦给田玉凝的回答。
“你?”田玉凝指着黄锦的鼻子,“两万两!”
黄锦抬头看一眼楼上的蓝烟,回头对田玉凝笑笑,道:“让给你了,我是来凑热闹的,呵呵。”说完,便起身离开了醉颜楼。
“好个凑热闹的,凑一凑热闹就让我多花九千两,算你狠!”田玉凝冲着那人的背影挥挥拳头,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