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缎皱眉:“何必如此吓他。”
凌圳寰瞪大眼睛:“我吓他?我哪有吓他,就他这样的,肯定痛得哇哇叫。”
阮思黎一听,大怒道:“我有那么脆弱吗!我又不是弱鸡!”
凌圳寰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银针包,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阮思黎:“……”
阮思黎咬牙切齿道:“算你狠!黑心大夫小心遗臭万年!”
“呵呵。”凌圳寰也不走了,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阮思黎,“那我也不走了,你站在这儿看着你是不是弱鸡,依我看,缎儿给你正骨,你还得晕过去一回。”
“你!”阮思黎气得面色绯红,楼缎抬头看他,只觉得他这副模样煞是可爱,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脸,柔声道:“你若是痛得受不了了,就咬着我的胳膊吧。”
凌圳寰一听,在一旁凉飕飕地说道:“那缎儿你可得小心了,估计到时候你的胳膊都会被他咬掉。”
阮思黎怒视着凌圳寰。
凌圳寰露出了一个“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却又干不掉我”的得意表情。
楼缎摇头道:“我要正骨了。”
他说着,握住阮思黎腿的那一只手用力一推关节,只听见咔嚓一声,阮思黎整个人身形一僵,楼缎见状,连忙上前抱住了阮思黎,阮思黎“啊”一声,痛得满头大汗,但又想起凌圳寰之前的嘲笑,愣是一声不吭,两只手握得铁紧,额上青筋暴露,疼得全身都在抽搐。
楼缎看他这副模样,连自己都跟着心疼起来,伸手就要点阮思黎的昏睡穴。
凌圳寰看穿了他的想法,制止道:“缎儿,万万不可点穴,你一点穴,他的筋脉阻塞血液便没有办法流通,他的腿刚消除凝滞,万万不可如此。”
阮思黎疼得整个人意识都要抽离了,他十分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我能……扛……”
“你扛个鬼!”凌圳寰白眼一翻,从袖间不知掏出个什么东西在阮思黎鼻端一晃,阮思黎一闻,当即就晕了过去。
楼缎:“……这是什么?”
凌圳寰翻翻眼皮,挖了挖耳朵道:“你真不懂变通,既然不能打晕他,迷晕他就是了。”
楼缎:“……”
楼缎小心翼翼地将阮思黎放在床榻上,凌圳寰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啃一边说:“缎儿,你当真想清楚了,你要和他过一辈子?”
楼缎蹙眉:“有何不可?”
凌圳寰耸肩:“我不是你爹,自然没资格管你,不过这弱鸡一样的圣子,我反正是不喜欢的。”
楼缎微微一笑:“我喜欢不就够了?”
凌圳寰冷哼一声:“哼,你爹若是知道你娶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什么武功也不会、也并没有胸怀大志的人,肯定气得七窍生烟,你娘说不定头发都能气黑了。”
楼缎却不以为然:“没有武功,没有鸿鹄之志的人,难道就不能被人喜欢了?凌叔叔,人在一起,看重的,不是什么绝世武功,也不是什么鸿鹄之志,我喜欢他,只觉得他哪里都好,也希望他哪里都好,这就够了。”
凌圳寰闻言,呆愣了片刻。
楼缎却道:“我与黎儿心意相通,倘若凌叔叔反对,那也无济于事。”
凌圳寰这才回过神来,苦笑道:“反对,我有什么资格反对,我既不是你的父亲……又不是……算了,也罢,你们楼家的事情,我操了半辈子的心,既然你爹不在了,我也不想管你们了,圣子的腿一好,你们就回魔教吧。”
楼缎也不再客套,只是点点头。
凌圳寰本来已经想好了千言万语,但是硬生生被楼缎噎在喉咙里。
“父子俩一个德行!”他小声嘟囔一声,气呼呼地走出了阮思黎的房间。
阮思黎只觉得脑袋晕晕沉沉,全身犹如在火上炙烤一般,全身黏黏腻腻的,他张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全身上下都被自己的汗水打湿了,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楼缎就在他的床前,见他醒来,递过了凉手帕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你醒了?”楼缎问道,“腿可否觉得有些好了?”
阮思黎试着动了动脚,还有些不太灵活,但是已经恢复得很好了。
“包包哥看起来不靠谱,但是医术竟然还是蛮高明的。”阮思黎小声嘀咕,末了又道:“好热啊。”
楼缎道:“你出了很多汗,先去洗个澡吧。”
阮思黎于是就去洗澡,洗好了回来的时候,看见楼缎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思黎知道,楼缎这个样子,虽然总是对他说他的腿最重要,但是他心里,还是总在牵挂着魔教。
思及此,阮思黎走过去道:“教主。”
楼缎回头,对他笑了笑:“恩,你回来了。”
阮思黎的脚还没有完全复原,走起路来稍微有些跛,还伴随着淡淡的刺痛,他在楼缎面前极力表现出正常的样子,还故意用里挑了挑:“教主,你看,我好了。”
楼缎原本一见他又蹦又跳,眉头都蹙了起来:“你没事吧?”
“我真的没事啊,你看,我基本上都康复了,”阮思黎笑了笑,“所以说,我们赶紧回魔教吧,我一刻也不想呆在这儿了。”
“凌叔叔不愿跟我们一起走,不然……”楼缎并没有因为阮思黎说两句就放下心来,他不放心地又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当然。”阮思黎笑了笑,但是从关节中传来的剧痛一下子让他的脸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