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动』则是限制一切行动的指令。直到接获主人的下一个指令为止,必须一动也不能动。这个让幸生最难以忍受。在『坐下』的姿势下被命令『不准动』,还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他就开始心浮气躁了。看到他不安分地动来动去,辔田无可奈何地叹道『你真是一条没耐性的狗』。
「我讨厌干坐着没事干。」
「说了不准叫你还乱叫。」
「没办法啊,我本来就不是……」
「嘘!」
皮鞭的前端抵在他嘴上。
「不许说话,安静地坐五分钟。这是今天的课题。做下来的话我会让你重复练习,直到学会为止。」
好啦好啦,五分钟就五分钟——。
懒得跟他计较的幸生决定乖乖照办,但五分钟的时间似乎比他想象中来得漫长。
第一次他撑不到三分钟就叹了一口气,被辔田要求重新来过。第二次则是抓了抓鼻尖惨遭ng。幸生抗议说『抓个痒有什么关系』,却被辔田反驳『你有见过狗用手指抓鼻尖的吗?』。
第三次因为腰酸驼背又得重来一遍。
第四次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被当场抓包而从头再来。
第五次撑到一半时,突然有了尿意。不知道上厕所该怎么办啊?
总不至于铺块毯子要他尿在上面吧……正在胡思乱想时,似乎不小心又乱动了一下,男人又紧急喊卡。
「……喂。」
「到底要我说几次,不许说话。」
「我想上厕所啦……」
辔田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跟我来……我没叫你站起来。用四条腿走。」
急着上厕所的幸生懒得跟他争辩,乖乖照做了。跪在地上盯着人家的脚踝,感觉有些奇
妙。辔田光着脚,没穿袜子也没穿拖鞋。
「走廊那边有间厕所,不过你只能用我卧室隔壁那间浴室。」
通过紧邻客厅的厨房,往里头继续前进。
来到走廊上的第二扇门前,辔田停下了脚步。
「下次想上厕所就知会我一声,自己跑来坐在这扇门前。门要等我来开,你不可以自行打开。」
「我要怎么知会你啊?难道要我『汪!』一声跟你吠叫喔?」
「……你这张嘴就不能闭上吗?」
重重的叹息令幸生火冒三丈。不开口叫人家怎么跟你讲啊!
「我说过,我讨厌乱叫的狗。我养的狗不需要说话。有什么要求可以看着我。要是我没注意到,你可以咬住我的衣服扯一下。不过,这种情况发生的机率应该少之又少。」
「……为什么?」
「因为,我的视线不会离开我的狗。」
跪下单膝,视线与他平行的辔田如此回答。
「只要在这个屋子里,我都会随时随地看着我的狗、关心我的狗在做什么,是不是肚子饿
了、还是口渴了、会不会恶作剧受伤了。健康有没有异常、毛发的光泽……真是太差了。过两天我再帮你重染。」
男人边说边轻抚他的头发。
两人视线交会。辔田仍旧一笑也不笑。眼神平淡而冷漠,但没有排挤、鄙视他的意味。或许他对任何人都是这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吧。
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看来他真的没打算要幸生替他做se清服务,只是要他扮狗罢了。为什么这个人会想出这种
游戏呢?
「进去吧。我先回客厅去,门开着就好,至于你想在厕所做什么,我都不会干预。」
「为什么门要开着?」
「……因为狗不会开门也不会关门。你听着,下次再开口讲话,我就拿胶带把你的嘴巴封
起来。不希望被贴胶带的话,就把嘴巴闭紧一点。」
幸生耸耸肩,进入单调却光亮洁净的厕所。
辔田依言很快地离开了。幸生叹口气上完小解,洗个手走出厕所。
在走廊想了一想,他主动换回跪行的姿势,用两条厅,辔田肯定又要唠叨了。
之后,幸生沉默了一阵子,但在重新展开的『坐下』练习中,他忍不住咕哝了一声『真是够了』。
辔田果真取出胶带,封住了幸生的嘴。
「嗯唔……」
「不准撕掉。」
辔田拍了拍胶带边缘如此命令。
纸胶带的黏着力并不好,想撕的话轻易就能撕掉,但辔田要是改贴布胶带就伤脑筋了。虽然气得七窍生烟,也只能在肚子里覆诵着『房租房租』来安慰自己任人摆布。只靠鼻子呼吸,比想象中来得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做了几次的坐下。
明明不是正座,脚还是阵阵发麻,整个人也腰酸背痛。幸生心想再不认真点,恐怕会没
完没了,终于发愤图强成功维持了五分钟的坐姿。
「做得很好。」
辔田第一次夸奖幸生,蹲在旁边抚摸他的头。
小心翼翼地撕掉胶带,拿了一个抱枕给幸生,让他可以趴下来放松。幸生感觉全身骨架都快散了,把脸埋在丝质抱枕里。
累死了,此想象中还要消耗精力。
「痛吗?」
辔田拉起幸生无力的手腕如此询问。他很想顶他一句『废话!当然会痛!』,但想到会被贴胶带,于是只轻轻点点头。
「待会儿我帮你贴药布……久了就会慢慢习惯狗的生活模式了。不管是用四只脚活动,还是不能说话。」
妈的,你自己去习惯!
幸生心里反感到了极点,全身上下却陶醉在辔田的按摩中。他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