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杀死的老师及同伴的英魂,以你的血祭奠!”
“白......白夜叉?!”
对方才刚出口喊出骇人的名号,血已经像从封闭的软管中被释放出来一般,飞溅而出,喷上银时雪白的衣衫。土方突然觉得头晕目眩,周围的尖叫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响,血不断纷飞而出的沙沙声,还有......银时那从喉咙里发出的野兽一般的嘶鸣声,都让土方觉得头痛欲裂。而银时仿佛灵魂脱离ròu_tǐ,只凭着野兽般的直觉杀戮着。
土方眼看银时持了刀失去理智地向四处刺杀而去,赶紧抽了旁人的刀挡了上去。原始的力量大得可怕,刀口相接,土方的虎口都被震得发麻。这就是攘夷战场上的大将白夜叉的真正实力,吞噬一切生灵饮食仇恨鲜血的黑暗力量。
“喂!冷静下来啊!白痴自然卷!”
一劈一挡一砍一接一杀一止,直到温热的血液溅在脸上,银时因为失神而模糊的视线里,才渐渐清晰起来,而他看到的是墨色的衣服上长长的伤口。
好像一瞬间空气都被抽走无法呼吸了,银时的声音哽在喉咙里无法出口,他的眼里因为内疚和心疼甚至冒上了朦胧的雾气。
土方却勾起唇角笑了:“笨蛋,你总算恢复了,不想被乱刀砍死,就赶快逃吧!”
银时和土方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劈裂红木制的窗户,就那么跳逃了出去。
如霜的月色清清冷冷地洒在黑黝黝的山间,夏初的山风仍很阴冷,四周一片静谧。草叶随着“沙沙”声迅速地分开又集拢起来,因为两道人影正从山间急速地飞奔而过,后面紧随着一大片喧嚷的人声。
“真是一帮死缠不休的怪物啊!”银时偶尔回头,眼里是不耐烦的神色。
“都是你招惹来的......”土方讪笑,一边紧张地注意着后面的情况。
不知道跑了有多久,直到再也听不见一点追杀的声音,两人才停下来,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复仇般的守护
有的时候,复仇并不会使人解脱,相反的,它会使人受到更黑暗情绪的束缚。
所以,土方一直担心着银时,可是他又明白自己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
午夜的森林,格外寂静诡异,山坡上却还坐着两个筋疲力尽的人。
“喂!自......自然卷!现在可以说说前因后果了吧?”土方已经从狂奔的难受感觉里稍微缓过来一些,转头问身边的人。
银时却只是费力地喘着气,长时间剧烈的奔跑逼出了他的眼泪,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美得动人心魄。
土方又觉得自己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银时沉默着,只听见他的喘气声渐渐地变成了呜咽,从低垂的发帘下缓缓传出。他努力压抑着难受的情绪,甚至双肩都开始发起抖来。
土方走过去,蹲下身,很自然地抱住银时:“没关系的,这里只有我,如果觉得难受就哭出来吧。”
银时先是浑身一颤想要挣开土方的怀抱,却在听到他的话时顿住。
“多串君,银时我只是跑得太难受了,人都有身体受不了的时候哦。”
“是、是,我知道了。”
然后,银时猛地回抱住土方。他多年来一直强忍着的失去老师失去家园的痛苦,终于从他打开的心扉里汹涌而出,尽数流淌。那些暗色的情绪在心里累积成一汪深潭,一直将银时困在其中,现在终于流淌开去。
“呜......呜.....松阳老师!呜......”一开始只是隐忍的呜咽,后来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十几年的泪水似乎要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来。银时的所有伤心情绪都爆发出来,简直要将他自己都吞没了。可是,土方却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细声安慰,让他不至于迷失了自己。
过了许久,银时终于疲累地睡去,土方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一直知道,这些天银时从来没有好好睡过,绷紧着一根神经追踪着他的目标。这样的银时,让土方觉得非常的痛心和疼惜。
同时,土方也终于发现自己那颗漂泊不定的心就这么拴在了一个银发少年的身上,他开始想要停下来,因为他的目标已经变成了银时。他在心中自问:我能否也像银时一样,成为武士呢?成为能够守护自己重要的人的武士。从来不曾有过这种感觉,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去做些什么,还有......想要守护某个人。这种被某些事物绑缚的感觉,其实也很不错。
当银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灿烂的阳光铺陈在他周围,仿如梦境。他茫然地看向四周,仿佛在确认这是什么地方。然后,红色的眼睛猛地睁大,坐起了身。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他,已经微热的夏风正从山间掠过。
“喂,多串君,这可不好玩呐,捉迷藏什么的。”银时大喊,却没有人回应他。他终于感到了紧张,开始在山间四处走动起来,一边呼唤着“多串”。难道,和那人的相遇只是一场梦吗?
银时觉得心尖微微发疼,仿佛有个人在那里牵扯着他,让他挂心。慌乱地四处搜寻,却一下撞进了一个怀里。土方低头惊讶地看着银时,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慌乱的样子。
“喂,自然卷,你在做什么?”
土方怀里是一大捧用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