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说完，涟若冰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将身体里全部的力气都吐纳干净了、抽空了……自己说不定正“大方”的像个笑话，可是看猫儿痛苦、哀伤、愧疚的模样，他不忍心在看下去，涟若冰扫了黎染一眼，突然想起这个男人在那天救了猫儿，黯然离去的时候说的话——

最想看的，是猫儿脸上重新荡漾起干净幸福的笑容。

“嗯，猫儿……你自己选，不会有人再逼你。”

——说这话的，是其实最没有发言权的黎染。

这儿看起来，怎么也轮不着他了，之前猫儿主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那些狂喜退却，男人的表情惨淡的很，却还在努力的挤出微笑，那表情看的旁边的天帝和蒙都不由得心酸，儿子果然是长大了，只可惜……

猫儿左右看看，再看看强颜欢笑的黎染，一时无言——

他有自己的心思，其实他谁都不会选！

记忆恢复了，他也该长大了，不再是那个靠男人们的庇护活下去的小猫儿，他的身上还肩负着责任……只是这话，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绝对不会有人让他去的。

只是让他们忘记自己曾经存在过，这样更自私？还是让他们永远自己曾经存在于他们身边，曾经那样快乐过、感动过，这样更不负责任……猫儿无法做出选择。

“我……”

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猫儿艰难地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左右为难。

可偏偏这时候，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耳朵发麻，倒是意外的帮了猫儿一把，避免了尴尬的僵持！

“糟糕，是六道轮回！”

——不愧是天帝，第一个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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