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随你，你什麽时候走，就跟我说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云觉得白远城声音有些冷淡，和当初的殷切相差很远。

说完他就转身摸回自己的房间。

他走得不快，步履很稳，没碰到什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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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拿著几件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

“我要洗个澡。你自便。”

易云跟著他走进浴室。

“我帮你放水。”看他在墙上摸索著找热水开关，易云伸过手去帮他拧开，调好水温。

“不用了。我不想连洗个澡这麽简单的事都要假手於人。”

察觉到白远城的排斥，易云收回手。

“那你想吃什麽？我去叫外卖。”

“随意，你喜欢吃什麽就叫什麽。”

白远城的声音始终是不愠不火的，没有波动。

易云默默退出浴室。

他看得出白远城对他的冷淡和排斥，也猜得到其中的原因。

比起眼睛，伤得更重的是他的自尊。

换了自己，也不愿意让自己脆弱的一面呈现在人前。

白远城洗完澡出来，屋里静悄悄的。

静静听了一会儿，感觉不到任何他存在的气息。

他走了？

易云不知道白远城喜欢吃什麽，就打了电话给钱程。

“远城不挑食，对面街角有家避风塘他有时会去那吃早餐，那里的东西我觉得还不错，虾饺皇真是一绝，只是不外卖，走十多分锺就到了。还有两条街外有家法国餐厅，他有时也会去那。”

钱程说得很详细。“不过他不能吃牛肉，吃了会过敏。”

易云愣了一下。

白远城不能吃牛肉？那天中午在员工餐厅吃饭时他们不是吃了牛肉吗？

想起白远城对著牛肉迟迟不下著和他後来借故走开的情景，易云心中浮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提著装满食物的袋子，走到门前，才想起自己没有钥匙。

不知道他洗完澡没有？

迟疑著拨通白远城的手机，不久就接通了。

“是我，我没有钥匙。”

“等等。”

门开了，白远城犹带水气的脸出现在铁门内。

易云带上门，把袋子放在桌上。

“你的衣服扣子扣错了。”易云发现白远城的衬衫一边长一边短。

白远城低头摸索著哪个扣子扣错了。

“我来帮你。”易云十分自然的把他扣错的衣扣解开，再扣回原本的位置。

白远城看不到易云，但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有多近，近得只要一伸手就能捉住他。

“我以为你走了。”

他的声音似乎有些落寞。

“我说过会照顾你直到你的眼睛复明。我买了饭菜回来，你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易云把他带著桌旁坐下，然後进厨房拿碗筷。

“如果我的眼睛一辈子无法恢复，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白远城在他身後低声说。

易云脚步停顿了一下。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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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城眼睛看不到，易云帮他把菜夹到碗里。

吃了两口後，白远城发现他点的菜都是没有骨头的，清淡而不失美味。

易云外表看起来虽然冷漠不近人情，但其实很细心。

低头吃饭的白远城唇边不可抑止的扬起一抹微笑。

吃完饭，白远城听了一会儿音乐就要去书房和钱程谈公司的事。

“客房就有电脑，你可以随便用。”

易云洗完澡出来，觉得没有什麽事情可做，就想上游戏看看。

才一上线，就收到沈重阳的私聊。

“易云，你上来了？”

“嗯。”

“你朋友没事吧？”

“还好。”

“对了，易云，你认识逍遥阁的会长流光吗？”沈重阳突然问了这麽一句，语气十分严肃。

逍遥阁？流光？

易云回忆了一会才把这个名字和它的主人联系起来。

柳绍清。

“我们之间有些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