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从角落慢悠悠地走上前来,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凌策,你和司徒锋什么关系?”他语气轻佻,意有所指。
凌策道:“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模棱两可的回答自然让秦大少爷不满,不过他也只是耸耸肩若无其事道,“你不说也随便,不过你为了见他,可欠了我一个人情呐,知道我为了给你办手续走了多少趟?”骗人而已,他只不过吩咐一声罢了。
……啧,重生一场债主怎么这么多。
“秦大少爷需要我做什么?”凌策冷静道,他本想回以一个饱满的白眼,但是司徒锋的话却让他生出一个念头:凌家单独对抗司徒家是以卵击石,但若能拉到强大的外联,那胜算就大多了,就算不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业,自保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他目前无法掌握司徒氏和秦氏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说不定人家合作愉快着呢,他不能太轻举妄动。
秦越故作高深地想了想,在他不耐烦以前突然倾下身子,朝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过几日借凌家少爷用用,你可别不来。”
凌策嫌恶地抹了抹自己的耳廓,“知道了。”
秦越被他的动作逗乐,嘴角一直上扬到再次入场。他怎么觉得这个儿时的玩伴有点可爱?
回到宴会,凌父显然对儿子半途消失不耐烦,正要斥责几句,一直笑意盈盈的司徒老爷子突然面色刷白,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紧接着又有数名来客突然出现呕吐和晕厥状况,在众人陷入惊愣之时,司徒峰则不慌不忙地叫来救护车。
大少爷的欢迎会惹上风波,一时间本在酒店外等待新闻的记者们跟疯子一样横行进宴厅里,训练有素地开始拍照报道。整个场面因为记者和医护人员的闯入而混乱。凌策焦急之余远远看到人群里的司徒锋嘴角泄出一丝阴邪。
凌父在沉着地做着公关危机,试图安慰其余的宾客。
没过多久,警察鱼贯而入,凌父像看到救星一样走上前去。为了这一次欢迎会他早就做足准备,断无可能被查出什么不合格的证据,只要检查结果良好,那么中毒就能和自己撇清了。何况平日凌家没少塞红包,凌父暗测测地想着。
那有些眼熟的警官却冷淡地推开凌父,公式化道:“检查。”
记者尾随警察想一同报道,却被拒之门外,凌策顿时泛起不好的预感——他知道自家为了这次的厅宴有多慎重,断无可能查出什么,支开记者到底是……杜绝不实报道?!
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后,唯剩秦越依然慢条斯理地抹抹嘴,赞道:“你家的菜色还可以。”
凌策无心回他。
秦越突然拉过凌策低声轻笑道:“好自为之。”说完就施施然走了。
只剩下凌家人在大厅里等待结果,过了一会,警察和经理一同回到宴厅,等待他们的却不是好消息。
为首的检查官伸出两只手指,随意翻翻桌面上的菜,把视线对上凌父:“凌家大酒店擅自使用违禁食材,卫生严重不合格,餐桌的河豚肉未经过消毒,来源非法无合理渠道……”想了想又故作严肃,面无表情道,“具体处理结果等候通知,结果出来之前,酒店暂停营业!”
这明显的睁眼说瞎话令凌策又惊又怒,凌父却早有预料似的只是长叹数声。上一世的欢迎会后没过多久酒店就被彻底查封。这是凌家的门面,说封就封,只因为检查官上上下下都被司徒家买通了,而铺天盖地的所谓“司徒老爷子中毒”大肆报道,凌家彻底陷入舆论危机。
凌策眼底泛着愤怒,双手有些颤抖,他决不允许同样的事再次发生。既然司徒锋能收买人心,他也能。
接下来的日子,凌策自动请缨去试图疏通关系。凌家大少爷虽然一路风评为绣花枕头,不过看在凌父的面子上,监察局的人还算友善,只是每次凌策无论如何请求再次检查,他们都坚持不松口,只说:“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凌策数次请求无果直接爆发,终于有人畏畏缩缩地告诉他:“凌大公子,回去吧。前几个星期来了新领导班子,原来跟你们凌家交好的人调外地了。”他左顾右看一下,低声道:“新来的那拨人,姓刘。”
刘?居然不是司徒家的人,那么这个刘姓是哪路人马,不光空降le市,还跟凌家公然作对?
凌策满腹狐疑,决定回去跟父亲商讨应对,毕竟是驰骋社会多年的凌父,总该比他人脉宽广。
回到家中直闯书房,进门却见父亲正跟几个全身黑的男人说话,那些人从外表上看竟然是东南亚人,汉语说得并不十分标准,凌策进门的时候只听他们说了含糊不清的几个字眼,依稀能分辨“境内交易”“用女.奴为幌子”等几个重要词汇。
“叫你们老板稍安勿躁,我这边……”凌父眼角瞥见凌策进门,顿时脸色一凛,止住了交谈,瞪向他质问道:“你来干什么?”
一脸的欲掩弥彰,凌策并不是白痴,他意识到自己父亲似乎在做着什么交易。“爸,你这是?”
凌父严厉斥道:“出去!”
“爸……”究竟做什么?凌策灰溜溜出门,想趴在门上偷听,但里面的人刻意放低了谈话声,他什么都没听到。只能一直等着,直到他们谈完出来,凌震华才让他进书房。
“我听见了女奴!你这是做人口贩卖?!”凌策直白问。
“不是,别瞎想,他们普通话不好你听错了,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