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管酒店的事没多久就传开了。由于前一阵子的中毒风波,酒店的盈利非常差,亏损的额度超过可承受范围。凌策当机立断地决定第一任务是舆论造势。他花了点钱,请杂志、电台来做广告,买段子手在本地网吹捧,同时免费宴请一些以前的狐朋狗友来做客。甚至,他做了个非常重要的决定,自降档次,搞了几档位的低端婚宴来吸引大流量。
两个星期后,凌家酒店的名声渐渐回来,虽然仍是亏损,但新的菜色、实惠的宴席活动成功拉来新客户。
客户群的变更让凌策看到希望,但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网上的水军开始反扑,而电台也开始制造出一些不好的声音,例如新菜色平平无奇,婚宴鸡肋,服务态度差,酒店卫生不合格等等。
凌策又惊又怒,他尚且能在水军上做文章,但广告电台的投钱太大,他实在没有办法挪出更多的资金来扭转舆论。
一个日薄西山的过时酒店,能让谁花这么大力气整呢?除非对方想收购,或者,在电台有势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收买。
凌策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这人是谁,只有司徒锋才符合以上两点,尤其是人脉一层,他知道司徒家的势力渗透进了媒体。不过很可惜的是,毕竟是外地人,在电台势力并不牢靠,他仍然有机会去拉拢电台老板。
为了这件事凌策几乎踏破了几家电台报社的门槛。他从未如此密集地做过低头赔笑的事,更别提一连几个星期的酒肉饭局,简直要把胃呛伤。
凌夫人再是愚钝,也大抵知道儿子繁忙,她废了点时间从美容院和麻将桌上打听,才知道自家酒店有了麻烦。锦衣玉食的富太太什么都不会,但疼儿子的心还是有的。
“我得做点什么让策策别那么辛苦。”她心里暗道,想着为宝贝儿子分担分担。
说来也巧,没过几天她的麻将桌上出现了新的牌友——正是司徒老爷包养的二奶吴女士。
凌策这边忙得死去活来,但成效是显着的,一连十来场饭局后,那些老头子也放松了对酒店的攻势,酒店名声又渐渐好了起来。
凌策知道自己终于可以休息一下,至少不必日日陪.酒了。也不知是是否过度透支体力,他觉得这段时间整个人非常疲惫,不过是跟那些老头子唠嗑而已,竟然要打十二分的力气,他每一次谈话都非常费劲。有好几次在酒局上他感觉自己意识非常清醒,但眼皮子累得直打架,胃里的烧灼现象也比以前严重得多,然而尽管如此厉害的烧灼也没能阻止他在席上昏昏欲睡。
今天的饭局尤为明显,他只和那群人喝了一半便睡着过去,直到他们结束了才被叫醒,然后又被不由分说地硬是灌下几瓶酒。
凌策一边打着哈欠跟他们道别,一边吐了几回后,才蹒跚着步伐上了车。
他小心地驶向偏僻一些的路,想着慢慢地晃荡回家。
微凉的夜风拂过汗湿的脸,凌策一个激灵,想起了某个夜晚的秦越,同样微凉的风,不清醒的意识……那滚烫的吻,激烈的交.合……
联想的最后却是好死不死地停在红红白白的内裤上。
“呕——”
他本来就不舒服,这下更是毫无预兆地吐在方向盘上。积累的恶心感跟开了匣似的,止也止不住。凌策不得不狼狈地一边吐一边下车,倒在路边,红着脸吐得昏天暗地。
他从未因为酒醉而难受成这样,简直要把胃酸都吐尽了,还在不断干呕,同时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乎无法感知自己究竟在地上趴了多久。
那温柔的夜风不知何时变得冷冽起来,他想起身为自己披个外套,却发现没什么力气。身边偶尔有一辆车急速驶过,谁也没有注意到、或许是懒得给这个一看起来就是酒鬼的人一点点帮助。
凌策有些自暴自弃地想就此睡上一晚,却在泪眼朦胧中听见嘟嘟的喇叭声。
他费劲地抬起头,只看到两束刺眼的远光灯。不一会车门打开,走下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两条腿交叠在灯光中向自己走来,快要走近的时候,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才响起。
“啧啧,这幅模样。”
☆、第13章 叛徒的回归
凌策有些木然地把视线顺着那双笔直修长的腿缓缓上移,果不其然看到了秦越略带嘲弄的脸。
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噜的声音,想要打招呼,却又是一股子恶心翻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口就吐。
秦越闪得再快,鞋子也被那呕吐物粘上了零星的几点,表情便有些难看起来。但见凌策咳得耳朵根都红了,时不时还被呛到,只好叹了口气,半弯下身子替他顺了顺。
等凌策终于缓过劲,借他的大腿自己站起身,秦越才凉凉道:“每次见你都一副狼狈样,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
凌策唏嘘:“什么叫不省心,难道秦二少还替我操心过?”
“对啊”秦越耸耸肩,“看我对你好吧,小妖精。”
凌策:“……”他是不是喝多了?
“我要回去了。”凌策甩开他的搀扶,想要自己走,却脚下虚浮得一软,眼看就要往前倒下,秦越一只手横过来架到他胸前。他的手掌很厚,手指却很修长,指尖好死不死地点在了凌策那点敏感点上。
亲密的肢体接触让他又忍不住想起了两人间那段fēng_liú韵事,难得脸红起来。
秦越却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妥,自顾自道:“你还想自己开车